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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爷”听得手中一紧,村长和女先生也是头一次听了这样的打虎村方言,都是相觑而视。
“你叫什么?”“师爷”沉声问道,他中年丧妻,家中只有一名幼子,这声阿爸,却让他生出了异样的感觉,曾有一个女子,也是娇嗔着。已经是二十多年了,他的眼中隐有泪花闪过。
“叶胡雅,”没有片刻迟疑,“虎丫”在了整个祠堂的人的注视下,吐出了这几个字,声音里的泪意已经消了,她扶着周嬅,盈盈一拜,再抬头时,眼里只剩片晶亮,如同冉冉出现在了天边的那抹晨星。
“好,很好,以后你就是沈胡雅了,”那名师爷点了点头,也不问县太爷的主意,顾自说道。
妩娘听了,指尖刺入了手心,“他竟然选了她。”在狐妩村的时候,他选了查查,她输得心服口服。而今天她竟然输给了打虎村这个粗俗的村姑。
和她抱有一样怀疑的还有县太爷和祠堂里的大多数人,撇开一旁千娇百媚的狐妩村女,周嬅竟落选了。
“不,”剩下的时间,周嬅都是在低语着,县太爷他们再也没有选其他女童,如果是没有被县太爷此行选中,她又会怎样。
新娘班里剩下的女童,只得是嫁了本村的男子,或是邻近村落,那些村落,哪一个不是和打虎村一样,贫穷闭塞,而打虎村里头的男子。周嬅想起了那日的孙屠子,心里更是被杀猪刀剜过般,难以平静下来。
“不可以,”她低念了句,眼神落在了前头陪立在了师爷身旁的“虎丫,”在了一众陌生人中伺候着,她未惊也未喜,似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打量般。
胡雅感觉到了身后的眼神,侧过了脸来,迎上了周嬅的眼神。两人只是做了简单的互视,又各自别开了脸去。
“虎丫,你懂么?”周嬅在了心底念到,心里又是希冀又是怜艾。
“沈老爷,”席间几人交谈甚欢,胡雅在了他的杯中添了酒。女先生和村长都是有些尴尬,埋怨她有些不懂事,在了县太爷面前,怎么能称呼他人为老爷。
“师爷”点了点头,说道:“叫我沈老爷就是了。”眼里带着些赞许,是个伶俐的孩子,该是能够适应他府中的环境。“胡雅想要个贴身婢女,”胡雅压低了声音,嘴扁了扁,刚想伸出手,用上惯用的撒娇伎俩,又缩了回来,眼前的这人并非是她的亲爹。
那双手落在了“虎丫”的手上,沈老爷有了些醉意,手下并没有细滑的感觉,只是阵粗糙的手感,是双干惯而来农家活的手,“那就挑一个吧,”他的语气,甚是宠溺。
县太爷此时正捏着妩娘的手,感觉着手中如同铺了块丝绸滑腻,再看看“虎丫”那双冬日里生过冻疮,夏日晒得黑红的手,心里想着:“原来沈老爷好这口,难怪前去巴结的人,送了多少美娇娘都被推了出来。”
这一夜,几家欢喜几家愁。窝囊哥哥得了喜讯后,连忙烧香朝着那张破烂虎皮拜了又拜。恶毒嫂嫂心里则嘀咕着那几斤吃下肚了的猪肉怎么办。而便宜侄子则是追问着胡雅,省城在什么地方。
胡雅要去的是省城,这是掌灯时,女先生带了“聘礼”过来时说的,不是离家百里的县城,而是千里之外的省城。
得了消息的窝囊哥哥眼里生了些男儿泪,恶毒嫂嫂却捏着那张薄薄的银票,不停地追问着女先生,“这东西真能换铜钱?”
直到女先生说了,沈老爷不是师爷,而是省城里,有万亩良田,几十间酒楼,矿产,宅地的富老爷后,虎家的人才没了声儿。甭说酒楼,万亩良田,可是比整个打虎村都要大的多了。
相对虎家人的唠唠叨叨,胡雅成了最镇定的那一个,送走了女先生后,她也没什么细软可以收拾,也没什么贴心话要和哥哥嫂嫂说,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已经是比她的任何言语都要来得实在了。
屋子里头的油灯照亮了那张蝉翼般的银票,胡雅站在了屋外的土坡上。“瓦房可以多修几间,留着以后虎蛋娶亲用,”她比了比还空了大半的光秃土坡,“再在牛棚里养两头牛,”她看了眼空荡荡的牛棚,“还掉那几斤猪肉,”胡雅笑了起来,直到眼底笑出了泪,屋子里的灯也熄了。
整个山坡上空洞漆黑;月如蒙面纱,风声微如夜叹息,只可惜无丝乐做伴,只得形单影相随。
她脱去了草鞋,选了块干净柔软的地,脚踩在草上,沙沙的痒。跳芭蕾的那会儿,舞蹈老师曾说过,光脚跳舞,很容易受伤,这会儿可没条件那么挑剔了。
脚背弓了起来,胡雅今晚需要疯狂一番。这里没有BAR,也没有动感的音乐,却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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