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贝儿子便花天酒地,只将我妹子气得一病不起,好不容易有了身子,没想到遇着难产,伸伸腿就去了,只留下这个孤女,你本该好好的养着她,可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看,你究竟是怎么样对待她的!”
骆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,抓住相宜的手,怒目而视:“我怎么对待她的?你自己瞧瞧,她是少衣裳穿还是少饭吃?我可没亏待她一点!”
“没亏待她一点?”钱沐阳嘿嘿的笑了起来:“那时候你说她是扫把星,全府的人都合起来欺负她,吃的穿的,比你那二孙女不知道差了多少!我听说去年年关,她就冻坏了,生了一场大病,差点都要死了,你还说对她好?”钱沐阳斜着眼,一副凶巴巴的模样:“我妹子死了还只三个月,你们就急巴巴的将那高氏抬进了府,也太不给我们钱家面子了!听说你那第二个孙子孙女,可是进门七个月不到就生了……”
人群即刻哗然:“真是门风败坏!哪有这样的事情!老婆刚刚死,就跟人勾搭上有了孩子!实在也太出格了些!”
“什么老婆死就跟人勾搭上了?我觉得该是早就勾搭上了!”有人愤愤道:“那婆娘该是老相好,要不是不至于这么急巴巴的娶进门!广陵骆家,我呸!”他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:“也不过是空壳子,好糊弄人罢了,里边这男盗女娼的事情,少不了!”
骆老夫人听着那般议论,万箭穿心,还不是老大这风流放诞的,现儿却让自己到公堂来听这些闲话!她抖着手指向了钱沐阳:“当年我老大娶填房,可是送了银子到你们家里去把这事情认下来的,怎么今日又拿出来说,你也好意思?脸皮实在太厚了!”
“你们送银子去钱家,跟我有什么一毫干系?”一想着这事,钱沐阳心中更是恼火,父亲宠着那填房生的小儿子,只将他们当成草芥一般,分家的时候很是不公平,即算他是老大,也没落到什么太多好处。骆家送去钱家那笔封口银子,不消说肯定是父亲拿着给那填房攒着了,自己可是一两银子都没见着!
“咱们事情不扯开,就事说事!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妹子有多少嫁妆?”钱沐阳侧着眼睛望向了骆老夫人,看得她一阵心惊肉跳: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你以为你做得妥当,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!”钱沐阳恶狠狠的盯着骆老夫人:“你就说说看,我妹子有四间铺子,还有我两万两的压箱银子,究竟去了哪里?”
钱沐阳究竟是从哪里知道有这么一笔嫁妆的?骆老夫人转了转眼珠子,心里忽然有些发慌,这钱沐阳知道嫁妆是多少了?怎么就说得那般准!
只不过……骆老夫人喘了几口气,极力将心情平静下来,钱沐阳想混着来告她,顺便得几两银子?她又不是被吓大的!洞庭湖的老麻雀,风浪见得多了去呢,骆老夫人不慌不忙的看了钱沐阳一眼,缓缓道:“我媳妇那嫁妆,自然是在我手中,可我总得要等着宜丫头出阁得时候才给她,宜丫头年纪这般小,不由我这个做祖母的管着,还能由谁给她照管?”
“你说得轻巧!”钱沐阳愤愤不平的叫了起来:“你说是替我外甥女保管着,那就让相宜说说,她知不知道她母亲有这样一笔嫁妆!”
骆老夫人心中有几分发虚,眼睛望向了相宜:“宜丫头,你与你大舅说清楚,你早就知道有这笔嫁妆,是不是?”
公堂上看着审案的人哗然,看了看钱沐阳,又看了看骆老夫人,最后眼睛都盯住了相宜:“对对对,让骆大小姐自己说,若是她祖母已经告知了她有这笔嫁妆,只是帮她打理,那倒也算不上是侵吞。”
刘妈妈嗤嗤一笑,从人群里走了出来,站到相宜身后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:“林大人,你可要秉公断案哪!那时候管着我们家奶奶嫁妆箱笼的周妈妈亡故以后,我也曾拿了铜钥去寻我们家奶奶的嫁妆,可只余得几样不值钱的首饰了!那时候我还告状去了广陵府,结果只是将我们家奶奶的陪嫁丫头与陪房给发落,流放西北十五年,罪名便是偷盗,将我们家奶奶那些不见的嫁妆全赖在了她们身上!”刘妈妈抬起头来,恨恨的看了骆老夫人一眼:“那时候老夫人怎么不出来说我们家奶奶的嫁妆是你在代替保管着了?可怜我那几个好姐妹,现在也不知道在西北被折腾成了什么模样!”
林知府听了刘妈妈的话,大惊失色:“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?”
刘妈妈含泪道:“是!那时候广陵知府还不是现在这位,我们家大老爷还只是正八品的知事,没混上推官,林大人可以派人去调卷宗,六年半前,是我去递的状纸,我姓刘,是华阳钱氏的旧仆。”
相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