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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弼满脑子杂念充斥,策马直往城外盘踞的山道狂奔。
要赶回城内太远了,与其如此,倒不如找他伯父,他懂医懂咒,隐居在山林,一定治得好她!
***
“伯父!”
李弼快马如电,在陡峻山道上如虹穿掠,最后来到山林间极为隐密的一处竹林。竹林里有间朴素的茅庐,外头围着竹哩,他直接驾马冲进去,抱着舒雪尹一脚踹开竹木板门,小小的主厅里却没半个人影。
“伯父!”他转向右侧小房,将她搁在床榻上,狐裘披风将她盖得密不透风,就怕一丁点的风都会让她染病更重。
然而雪白狐毛就在她的鼻前,却不见颤动。
他狠震了下,黑眸痛缩玻Ы簟�
“雪尹?”他轻拍着她的颊,她一点反应都没有,探手在她鼻息间,几乎没有呼吸。一股刺麻扎上背,他昂藏高大的身躯为之晃动。
这是什么急病?怎可能一病发就马上没了呼息?
他脑袋停摆,无法思考,只能傻愣地直瞪着她皱拧眉头,状似痛苦的表情,想轻触她的颊,却又胆怯地缩回手,堂堂战无不胜的凤凌王,现在完全不知所措。
她爱笑爱闹,有点聒噪,看似迷糊,有时却又睿智得吓人,恍若天真度日,又将每件事都看在眼里,她懂得防身还懂医,懂得如何救人,救身上的伤,救他心里的伤,怎么、怎么他才暗下决定,她就──
还不够……他还不够将她看个仔细,还不够好好怜惜她,还不够再多听听她娇软的耳语,他不在乎孤老,只要她愿意陪他一生一世,他会永远保护她,用生命保护她!
她说了,命是天注定,运是可以改的,她说……她说……李弼突地愣住。
我只是想跟王爷说,刚才我对那个士兵又亲又压是在救他,这是一种医术……
医术?就像她那样又亲又压?
他虽不清楚状况,但依稀还记得步骤,思及此,他毫不犹豫地扯开狐裘披风,微解开她的衣襟,深吸口气渡到她嘴里,再摸索着心窝处,轻轻按压,不敢过重,就怕伤着她。
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,但只要肯做,一定有机会。
也许上官氏该死,但是不关她的事,不关她的事,老天不可能连她都不放过的!
“凤凌王,是天塌下来了吗?由得你在老夫小屋里如此喳呼?”清朗的沉嗓透着淡淡戏谑,上官振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后,发现他正对床上的姑娘又亲又压,而那姑娘面色黯沉,口唇发绀,随即转身出房。
李弼也没心思理睬他,径自不断重复记忆中的动作,一次又一次,直到床榻上的人突地轻呜一声,连咳数声。
“雪尹!”
她虚弱地闭着眼,胸口很闷,小口小口地喘息着,神志随即又被卷入黑暗。
“你还是很不舒服吗?”李弼满头大汗,垂伏在她唇边,却听不见她吐出半个字,眼看她再度昏厥,喘息严重,他不由得回头大吼,“伯父,快来!”
上官振正快步转进房里,精烁眸子瞪他一眼。“到一边去。”
“伯父,能救吗?”他立即退到床头,看着伯父从手中木匣取出数根银针。“这是要做什么用的?”
“你没看过针灸吗?”坐上床榻,上官振二话不说地朝床上女子的天突穴扎下。
“伯父,她很怕痛,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?”李弼微恼地瞪他。
上官振微扬起眉,颇玩味地看了他一眼,又扎下两针,落在扶突、肺俞两穴,还不断地轻钻着。
“伯父!”
“吵死了!你有瞧见她面露害怕吗?光是喘不过气就够她难受了,你现在给她一刀,她也不会觉得痛。”上官振撇唇讥讽。
李弼自知理亏,总算安静下来,注意看舒雪尹的面色,只见她喘息依旧,但似乎没有那么频繁了,脸色依旧发沉,可青中带紫的唇瓣颜色似乎红了点。
他的心这才安定了些,语气跟着和缓。
“伯父,她到底是什么病?”
“哮喘。”
“哮喘?”
“应该是她本身就有这种病症,但我瞧她的底子不差,也许是因为疲累或兽毛引起的。”上官振长指灵快地捻转银针,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手腕,不意瞥见那细腕上头的手镯,教他不由得怔了下,又探向她胸口。
“疲累、兽毛?!”李弼瞪着被他扯落在地的狐裘披风,一把抓起,丢出窗外,既生气又沮丧。“该死,是我造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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