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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将马匹掉头,笃定他必会跟随过来似的。“我阿爹放我大假,让我来这儿嫁人。呵……他可是蒙族族长,有勇有谋、受众人爱戴哩,我若嫁他,往后在这草原上也可呼风唤雨了。”
他的大马一下子超前,横地挡住她的去路。
“草原上的生活没有你想像中那样美好,住毡篷,还得依时节迁徒,喝奶茶羊奶!久了也要腻口,吃的穿的更是贫乏……”他也学她哼了一声,“真假到这儿,可要哭上一辈子。”
果真如此,那……那也不干他的事!
莫名其妙,窦来弟燃起一把心头火,可越恼,语气越是柔软──
“多谢提点啦,但你却把咱们窦家的女儿瞧小了。我家二姐出嫁塞北,看她适应得好生自在,我想我也不成问题才是。而此趟到塞北来,发现好多好多可爱之处,呵呵……我就爱草原上的生活,就爱听牧人弹奏的马头琴,就爱喝羊奶、住毡篷,就爱这样的太阳、这样的风光。”
“可你就是不爱那个齐吾尔。”一吼,他两颊的黥纹陡地扩张,十分狰狞。
窦来弟被他爆发的气势震住了,大眼眨了眨,小口微张,一会儿才挤出话──
“谁、谁说的?我都不知有多喜欢他。”
这是真话,但这种喜欢和男女间的喜欢又全然不同,是爱屋及乌,因阿男喜爱齐吾尔,她自然也就喜爱他。
那对眼直勾勾地看着她,瞬也不瞬,让窦来弟浑身都不自在。
“你看我干什么?”她不想承认害怕,但心脏“咚咚”地跳得好响。
能与男人黥灼的脸容对视这么久,语气还能持平,也算了不起了。
他忽然扬唇笑了起来,冷冷的,有些恶意地道──
“我去杀了那个齐吾尔,你意下如何?”
嗄?!
“你杀他干什么?”窦来弟小脸一白,不知他耍弄什么把戏,“你和他有啥儿深仇大恨?”
他宽肩耸了耸,毫不在手地道:“我瞧他不顺眼。”
是了,她记得。
他为了一对玉如意,可以单怆匹马从巫山追到九江,又从九江跟到济南,只因他瞧那个巡抚大人不顺眼,不把他抢得精光不畅快。
这男人,自我惯了、蛮横惯了。心底藏着一大堆秘密,他还要这么玩下去吗?!
好,她四海窦三岂会退缩引必是奉陪到底,等哪天教她逮着证据,她非要……非要狠狠咬他一口不成。
“你真伤他,就是四海的敌人。”噢……牙好痒,真的好想扑过去咬人呵……
他唇一抿,额际的太阳穴突得高高的,亦气得不轻。
深深瞧着她,他忽然“驾”地一喝!双腿踢动马腹,座下大马嘶鸣长啸,四蹄狂撒,带着他往茫茫的远方奔驰而去。
“青龙──”窦来弟想追,却不知追上去又能说些什么。
如此暧昧的情感、浑沌的关系,和奇异的身份,窦来弟从没一刻这般迷惑,忍不住想着,他为何来此?
为何呵……
第六章 青青香巾
与青龙再度相已过两日。
这两日,窦来弟外表虽若无其事,心中却隐隐不安,特别是那一天回到牧场大宅后,旁敲侧击地,由窦带弟口中得知齐吾尔这些日子并未待在蒙区,而是领着几名好手将危害牧人与牛羊的狼群赶往北方去,总觉得……要发生什么了。
我去杀了那个齐吾尔,你意下如何?
她脑中不时地浮现他说这句话时的模样,嘴角兀自笑着,带着凉薄的气味儿,好似恨极,教她不禁去猜,他真是纯粹瞧齐吾尔不顺眼?抑或,还为着一个说下出口的原因?
正思索着,她未注意轻浅的脚步声已缓缓而来──
“三姑娘,呵呵呵……今儿个不骑马出游吗?”
那笑声如此悦耳,窦来弟尚未回身,已知来人。
“夫人唤我来弟便好,别再称呼人家三姑娘啦。”
来的这位貌美妇人正是药王牧场的当家主母,深具书香气息,生得十分娇小,和窦来弟的个儿差不多。
她走近,主动拉着窦来弟的手,好生热情地道──
“是呵,若再姑娘姑娘地叫,都显得生疏罗。”她摇摇窦来弟的手,眸光像在打量一件精致又动人的玩意儿,爱怜横溢地瞅着。
窦来弟任她瞧着,软软笑问:“我颊上脏了吗?”
“不脏不脏,部不知比这园子里的花美上多少倍呢!”药王夫人忙道,忽地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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