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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，肖一珩开着车在路上狂飙，一边打电话一边踩油门。

“接电话，接电话，接电话啊！”

“对不起，您拨的电话已关机。”

“关你妹啊！”

啪！

手机被他扔在旁边的位置上。

紧接着前方传来鸣笛声，然后是巨大的刹车声，最后是机械碰撞的碎裂声。

马路上，一条黑色的车痕蜿蜒至路边花坛。

救护车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
*

肖颜找到了，在一个残破的楼道里，四周都是掉灰的墙，地上到处是垃圾和旧报纸。

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件大毛领的外套在地上，染上了灰尘，上面还有脚印。

紧接着是毛衣，衬衣，……

肖颜就蹲在墙角，抱着双腿，头发凌乱，把脑袋埋在膝盖里，肩膀不停地颤抖。

她的身上，青一团紫一团的痕迹。

她在哭泣。

“阿颜！”

一念破嗓喊道，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。

她把肖颜抱在怀里，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肖颜的身上，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。

“祖宗……”

肖颜用虚无缥缈的声音喊了一声，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看她，嘴角眼角都是血渍。

“阿颜，对不起，我来迟了，我来迟了，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一念不停地哭着道歉，不停地道歉。

“祖宗……你不要哭，我没事的，你忘了我练过的吗？这点儿小伤算什么，小case啦，不准哭了。”

肖颜抬起手擦她的脸。

一念吸鼻子摇头，她也不想哭，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，止不住地往下掉，好像怎么也流不干似的。她把人死死地抱在怀里，用自己温暖的身体捂热对方。

“阿颜，对不起，是我害了你，都是因为我，都是因为我……”

“都说了不是因为你，安一念，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固执，非我骂你才甘心是不是？咳咳！~”

肖颜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手背上一热，一念看到一口血喷在了她的手臂上。

“阿颜！”

肖颜眯起了眼，睫毛艰难地抖动。

“祖宗，我以后可能保护不了你了，高中的时候我说过要挺你一辈子的，没想到这么快就不行了，我弱爆了是不是？”

“阿颜，你很厉害，是我弱爆了，弱爆了的人是我，我总是给你惹麻烦，总是让你收到伤害，什么都别说了，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
肖颜忽而笑了，眉眼间出落的灿烂，她去牵一念的手。

“时间不多了，咱就别浪费了，我不想坐救护车，一点儿都不霸气。”

“那我们坐郁之北的车，他的车好，坐着舒服。”

肖颜又是摇头。

“祖宗，咱们就这样说说话吧，好久没和你谈心了，很怀念高中的时候，冬天我们一起挤在下铺用手机看电视剧的日子。那个时候多好啊，无忧无虑的。咱俩都没有烦心事儿，唯一争辩的就是玄彬和宋承宪谁更帅的问题，你每次都在我的淫威下屈服，哈哈。”

一念点头，眼里泪光潋滟，回想起以前的时光，她也眉开眼笑。

“现在想想，两个人其实各有千秋，不过我现在喜欢的是李敏镐啊。”

“啊？你什么时候喜欢长腿欧巴的？那我得换个人喜欢，李钟硕怎么样？最喜欢二硕那颗泪痣！萌萌哒！”

“花痴，老牛吃嫩草。”

“我高兴，我喜欢，等老娘有钱了就飞到韩国去包养他！哈哈哈！咳咳~”

又是连串的咳嗽，猛烈的，带动着整个身体都在抽动。

浓稠黏/腻的鲜血从肖颜的嘴巴里吐出来，溅在乳白色的大衣上，像极了一朵盛开到荼蘼的红莲。

肖颜猛地抓住了她的手，唇瓣哆嗦。

“祖宗，你可千万不能忘记我哟，你要是敢忘记我，我肯定会回来找你算账的，祖宗，你一定要幸福！必须幸福！咳咳！”

一念接住肖颜下滑的手。

“阿颜！阿颜！”

回应她的，是无边的沉默和巷子里呼呼的冷风。

“郁之北，你快点过来帮我，我要送阿颜去医院，我要送她去医院，去医院。”

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，将肖颜抱在怀里，拼命地往外面拖。

郁之北站在原地，冷冷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