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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不知怎的,他想招人的事莫名其妙地传到了他的亲爹黎正殊耳朵里。黎昊的父母很早以前就离婚了,这些年来他一直跟着母亲生活,因着某些原因,他和自家亲爹积怨重重。现下亲爹听说了他的困境,便主动提议,说要给黎昊介绍个紫微星。黎昊本来不想搭理他爹,毕竟在他眼里,他爹黎正殊就是个不务正业抛家弃子的典型人物,不靠谱得很。可想着反正都要回天无力了,信他亲爹一回也没什么损失,便去了亲爹那儿一趟。“我说爹啊,你要带我见谁?”和黎正殊碰面后,黎昊便一路风驰电掣地跟着自家亲爹直奔了老家的主城区。他爹住的地方是个三线城市,根据黎昊的目测,其面积甚至赶不上一线城市的一环路,小得可怜得很,着实不像是能出什么优质艺人的地方。黎昊忍不住叨叨:“我思前想后了很久啊,你真能认识什么有发展潜力的艺人?”“你爹我在道上也算是号人物吧,怎么搁你嘴里就是个渣渣了。”黎正殊年过知命,但却精神矍铄,完全不像个半百老人,反倒精气神十足,跟儿子呛起声来都不带喘气的,“逆子啊,要不是看你可怜,你老子我懒都懒得管你。当什么经纪人养小明星啊,早点滚回来给你爹我继承门派大统。”黎昊嗤之以鼻:“你那是什么破门派,坑蒙拐骗神棍一个。要是能挣到钱,当年我妈至于跟你离婚?”一听黎昊提到和自己离婚多年的妻子,黎正殊顿时没了脾气。“好了好了,你个逆子给你老子我少说两句吧,”他指挥着黎昊停车,“哎,到了,就是这儿!”黎昊一边跟着父亲进场,一边在心中揣度着黎正殊准备介绍给他的那位“紫微星”。他抬起头,这才注意到自己跟着亲爹竟开到了一处小剧院。黎昊他爹住的三线城市虽然只是个弹丸之地,但因着历史悠久的关系,城区附近古迹颇多。黎昊上下打量着小剧院:这小剧院是建国前修葺的戏院,专演些黄梅戏什么的小剧。破旧时期因着地理位置偏僻得以苟全,其建筑外观保存得颇为完整。远远看上去,便是扑面而来的时代气息。“带我来这儿干什么,”黎昊有些摸不着头脑,“难不成爹你要给我介绍个唱戏的旦角?”“不是唱曲的,”黎正殊解释着,“这小剧院十几年前就改建成演话剧的艺术中心了,你爹我啊,给你介绍个未来的影帝。”黎昊这才有了点兴致:“你说的紫微星是个话剧演员?”不多时,两人便走到了剧院的入场口。入口处的木质大门紧闭着,似乎表演早已开始。“你别嫌你爹我啰嗦,丑话说在前头,”黎昊他爹絮絮叨叨,“这人叫严泽……你小子给我放尊重点啊,论辈分,他可是位大神……真的大神!”黎昊当他放屁,直接推开了门。而后。他彻底愣住了。 打个响指穿着一身深棕色风衣,系着长围巾的青年茕茕孑立地站在舞台的正中间。他手上抱着书本,眼中闪着忧郁,眉宇染着风尘。舞台简陋,只有朴素的背板与一座随便搭起来的秋千。青年垂着眼,缓缓地走到了秋千旁。将手中的书小心翼翼地平放在秋千上,他轻缓地摇起了秋千。“又到秋天了,”青年低语着,“我来给你念故事了,这书上的每一页,每一笔,写的都是你的名字,可是——”他惶惶地抬头环顾四周:“你去哪里了?”这时,有人进场。身穿护士服的少女焦急地上前拦住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的青年,她急声劝解道:“先生,先生!该服药了!”跟着护士一同来的人则悲怆道:“俊延,为什么你会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!”然而青年却置若罔闻,只愣怔地望着台下,仿佛自己要等的人就在那里。站在舞台上演戏的青年所望的方向正巧是剧院的入场口,于是,推门而入的黎昊便不偏不倚地和青年对上了视线。小剧院面积不大,大门所在的地方距离舞台不过二十米,舞台上所发生的一切都纤毫毕现。四目对上时,黎昊的心不自觉地咯噔了一下。那年轻演员哀怨的目光如有实质,一瞬之间竟让黎昊真的产生了股自己是个渣男,抛弃了眼前这人的错觉。明知道这是在演戏,但他却觉得像真的一样。没等黎昊怀疑完人生,风衣青年便立马出戏,撤回了盯着黎昊的视线。直至舞台闭幕,表演全部结束为止,黎昊都恍恍惚惚的,脑子想的全都是青年望向他的忧愁目光。发觉儿子魂不守舍地盯着剧场舞台,黎正殊赶紧捅了黎昊一手肘,让自家的傻儿子回魂:“喂!儿啊,快醒醒,已经谢幕了。”黎昊这才如梦初醒。“刚才台上那个戴着围巾的,就是你想介绍给我认识的紫微星?”回过神来的黎昊忍不住道,刚才不过是和那青年对上了视线,他就被对方如怨如慕的眼神摄了魂魄……出色。太出色了。词汇量匮乏的黎昊只能想到这个词来评价青年的演技。黎正殊点头:“是,他演技厉害吧?人可是跟着剧团正正经经演了五年话剧的角儿,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