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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关了手电,清了清嗓子,开始哭。边敲门边哭,“救命啊,救命啊,妈妈……”没一会儿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然后是一群人闹哄哄地砸锁的声音。门一开,陆炤跌跌拌拌地起身,推开众人往外走。王茜公司在e市,陆炤后来就去了市。从小角色开始接,一步一步地才有了后来的成绩。陆炤小有名气以后王茜还找过他,那时候她已经略显病态了,整个的精气神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。那是在某个活动结束以后,酒店的会客厅里,王茜见他想走,上前纠缠。陆炤将人推开,王茜虽身形富态,可人却虚得很,跌在了地上。之后没几天,就在新闻上看见了王茜跳楼的消息。周芜听他讲得脑壳都痛,“那个女孩儿是薛然?”“嗯,是她。”陆炤一直都不知道,直到几年前薛然爆火,他看公司人整理的资料的时候,才发现她小时候饰演过某清宫剧里的小格格。周芜:“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?”陆炤:“薛然给我打过电话了,你不用担心。”周芜蹲累了,一屁股坐到了地上,“不用担心?”“你不回我消息,林皓说你把自己锁家里不开门。我火急火燎地回来你让我不用担心?”说到这个,陆炤低着头,“我……睡着了,没听见林皓敲门。”周芜刚走的时候他失眠了好几天,午睡好不容易睡着了,一睡就睡到了 星初娱乐很快将一段监控视频发到了网上, 并且附上了一段陆炤自己的说明和律师函。监控是走廊上拍的,能隐约看见当时化妆间的情形。王茜先进了化妆间,几分钟后陆炤进门。二人只交谈了几分钟,王茜就出来了, 随后锁门。之后就是一片漆黑。大楼的走廊里没有光, 剧组离开, 门也是都锁上的。所以尽管化妆间的门下面是磨砂玻璃, 陆炤在化妆间里的那三天也是完全黑暗的。日期很快变成了三天后,小女孩儿出现在镜头里, 敲门, 然后用砖头砸碎玻璃,爬了进去。当时这事儿挺多人都知道,陆炤害怕以后旧事重提,出来的时候特地留意了摄像头的位置。星初的律师函和视频放出来没多久, 薛然转发了。称小时候的伤痕还在,问陆炤以后结婚的时候她可不可以不给份子钱。“你有录像林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?”当时林皓跟她发消息的时候, 明显是急得不行,不知道怎么处理。“我还没醒……”这是陆炤三十几年来睡得最久的一觉,也是最耽误事儿的一觉。“录像……”周芜挠了挠头, “你当时怎么拿到的?”监控录像保存期限都很短,所以绝不可能是这几天才有的。陆炤擦了擦手, 将人带出厨房。“我父母一直不同意我做演员……”那时候他执意要考电影学院,陆成放话,以后是死是活家里不会管他。陆炤跟家里的关系一僵就是四年。父子俩都是倔脾气, 谁都不可能低头认错。直到他从化妆间里被薛然救出来,强行被朋友送去了医院,并且给陆成打了电话。“把自己弄成了这副鬼样子,我听说你毕业后也没收入,到头来还不是要靠家里。”陆炤躺在病床上,盯着那张缴费单。“爸,求你个事儿。”陆成以为是借钱或是牵线。没想到陆炤从口袋里拿了张银行卡,“楼里有监控,帮我拷贝一份。”那卡里是他这部戏的片酬,陆炤之前留了一些。“你这叫行贿!”陆成气得不行,恨不得把这小子从楼上扔下去。毕业了其他没学到,乌七八糟的东西学了个十成十。陆炤笑了一声,“这是医药费,找您办事儿,这点儿钱可不够。”他从小看惯了那些人拎着东西来,拎着东西走,自然知道陆成最厌恶什么。“你要报警?”陆炤摇摇头,“她的手段人脉不比您低。”就算有证据,也不过是关两天就出来了。陆成皱着眉,将鸡汤放在他床头转身就走,撂下一句,“老子还不差你那点医药费。”第二天托人给他带了个sd卡,陆炤隔天就坐火车去了市。周芜整个人缩成了一团,两条腿盘在了睡裙里。听完之后她皱着眉问,“你爸什么人啊?”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录像。陆炤报了他爷爷的名字,周芜听得差点儿一口气儿没上来,“艾希都不知道吧?”“林皓也是前几天刚知道的。”怪不得后来王茜没怎么找他麻烦了,可能是顾忌着陆家那边。“王茜的死……”周芜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想,后背发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