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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他杀的不是自己,而是他那帮无辜而又可怜的兄弟。为了他们,他不得不恨他,不得不与他为敌,不得不为他们报仇!
他是个铮铮汉子,不是只会匍匐在别人脚下的奴隶,哪怕奴役他的,正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情。
在与世隔绝的深山里,秋水就这样在艰苦的修炼中一路走来,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。
三年转眼间过去,在隐麒奇特而又神奇的教导方法下,如今他的武功跟昔日已经是天壤之别。除了修炼以外,每当空闲下来时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上山去,采来各种各样的草药试图医治隐麒被废的右脚。
他曾三番四次探问,这伤究竟是怎么得来的,看能不能凭借他以前在云真派学得的一点点医术把他治好。可对于这条瘸腿,隐麒好像有莫大的隐情和苦衷,每当被问到总是嘻哈着打混过去,丝毫没有说真话的意思。久而久之,秋水也不打算问了。
“唰”地一声,一颗石子从背后袭击而来,秋水头一偏就躲开了,转过头去望着身后的男人,说:“老是用这种老把戏,你有完没完?”
男人的脚走起路来不太方便,干脆在湿漉漉的岩石上坐下,“你才有完没完!都过了几天了,你就一直坐在这里优哉游哉地洗澡,难为师父我的肚子早就空得剩下两层皮在打磨了!”
又是这样!一旦自己闭关修炼起来,这家伙就连饭也吃不上了!“你脚不方便,手还好好的是不是?自己找点吃的会死啊?干吗非得要我回去才能吃得上饭?”
来到这种鬼地方了,还是要被这小鬼教训,男人心里委屈,却又不太敢说出来,“好了好了,好徒弟,你泡澡都泡得长毛了,快点起来去找点吃的吧!也好让为师碰一碰久违了的食物!”
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,秋水只好自水中站了起来,一掂脚尖就跃之男人跟前,抓起他的腰带将之带回小屋。
生起一堆篝火,秋水把烤好的鱼串递给隐麒,问:“我前几天看过你放飞了一只鸽子,虽然不知道你要联系的是谁,但我想我发问一下的权利还是有的吧?”
果然,无论是什么东西都瞒不过这小鬼的眼睛──虽然他已过弱冠,已经不能算小鬼了。
“没什么,家信一封而已。”隐麒大口大口地嚼着手上的鱼,满脸的不在乎。
可所谓“家信”的含义,秋水当然马上就能听得出来。
隐麒的“家人”还能是谁呢?
愣在那里,手上热气腾腾的肉串也顾不上吃了。那“家信”背后隐藏着的那个人,对他影响力太大了。
“哦,是吗……”他呐呐地低下头,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弄着还放在火堆上的鱼串,看似漫不经心,“兄弟情深嘛,真不错。”
“是呀,”隐麒倒也没有分辩什么,故意别有深意地望着秋水,调侃道,“他一直打算说服我回去。真是奇怪呀,我被废弃在寒麟教十几年了从来都没人甩半下,现在跟一个年轻小伙子逃亡了倒是有人紧张起来了!”
但那人紧张的是谁,都是心照不宣的了。
想起他,咽在喉咙中的食物就没发下咽,一直噎在那里,痛痒难受。
“大概是空闺寂寞了吧,这才想起他还有我这个大哥来着,我真可怜!”隐麒继续不正经地说着,引来的秋水的一双白眼。
他现在,大概已经把整个武林收服得妥妥帖帖的了吧?凭他的本事,世上是没几件事情能难倒他的。
没有自己的日子,他也许过得更意气风发,风光无限呢。
“不过有些人明明是有非常想得到的东西,而那东西本来就进在咫尺,但他还是放弃了,相比较起来他比我更可怜啊!”
指桑骂槐地,秋水知道他在说谁。
虽然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样子,但秋水知道隐麒其实是一个很深沉的人,他把自己所思所想的全都埋藏在心底,拒绝任何人的过深探访。
他曾经告诉秋水,泱泱武林里,所谓正气其实是粉饰太平的东西,邪气未必就一定十恶不赦。如果不是世人的嫉妒与猜忌,寒麟教也未必会获得“邪教”的美称,人人敬而远之。
他还说过,即使是当今武林中最为称道的少林高僧,其实也不是再世菩萨,他为武林带来的东西,未必比玉麟多。玉麟的能耐绝不会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差,只是他却一直被世人误解,永远背负着“邪魔外道”的枷锁。
这话让秋水鼻子顿时一酸。
误解……
这么说来,他大概也是给玉麟“邪魔外道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