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缎散落,被柔和的晚风吹得轻轻波动。
她长睫下垂,并没有睁开双眼,但她婉妙无双的侧影已足够令任何一个男子心动。
美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,只见一番淡漠与宁静。
她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外面的两个人。
墨鸦满意地点了点头,又道:“嗯……要不还是九分半吧,你说呢?”
他问的是白凤。白凤还是没有反应。
微风中隐约听闻叮叮咚咚的轻音,如碎玉之鸣。
这是少女精雅环佩发出的声响。
少女肤白若雪,一双纤秀而修长的手更似良质美玉所雕就。
她面前设着一方青玉案,那双素手就在其上数分之处不停地来回拨动。
墨鸦注意到了这个含义不明的动作:“咦,她的手是不是有点毛病啊?”他显得特别惋惜,“哎呀,这样至少要扣掉一分——哦不,两分。”
白凤也凝目看着少女的双手。
他多看了片刻,忽然察觉她并非无谓地摆手。纤纤十指灵巧地攫、援、摽、拂,竟自有一定法度。
“她是……在弹琴,在弹一架看不见的琴。”
墨鸦转过身来拍了白凤一下:“喂,小子,看呆啦?怎么样,这个很美吧。”
白凤不答。
华美的雀阁,绝色的少女,加上雀阁之外青天明月、星光万点,本是一幅令人愉悦的图画。
白凤的眼中却泛起忧伤与无奈,怔了片刻,居然露出不忍再看的神情,闭目转身,又睁开眼垂首道:“她……虽然生得美,但是落在姬无夜的手上……结局都一样。”
说出最后一个字时,他已用力跃出,飞离了雀阁。
他似乎只要再多待一刻,就会受不住内心泛溢的思绪。
墨鸦望着白凤离去的身形,鼻间冷笑一声:“哼,活着就是活着,想那么多干嘛。”
口中虽这么说着,人还是紧随白凤的方向飞走。
夜,微微起了雾。
白凤迎风而飞,衣袂飘拂。
他闭起双眼,觉得晚风似乎冷了些。
有些东西会被风吹去。
有些不会。
再清冽的夜晚,终究是夜晚。
夜晚终要将天地交还白昼。
白凤走在阳光下。
以往,每当将军姬无夜没有任务给他,他就喜欢和墨鸦一起往城外跑。
——无论如何,那里的山林总比将军府广阔些。
而自从那晚在雀阁上看到美丽而奇特的弹琴少女之后,白凤就几乎没出过将军府,接连数日,一直在府内各个屋脊、飞檐上徘徊。
白凤对自己的解释是,作为将军的属下,应该尽到巡逻的职责。
可是时间一久,他巡来巡去,兜了不知多少圈,巡过的地点也许有好多个,巡逻的圆心只有一个。
雀阁。
确切地说,是阁中的少女。
阳光从来一视同仁地给予所有人温暖。
阳光轻抚少女的手,她的手则轻抚虚空。
——后世的一位隐者有言:
“但得琴中趣,何劳弦上声。”
少女自然没听过这个说法。
那么,她弹那看不见的琴之时,此心又何念?
白凤正在阁旁的屋顶悄悄看着她。
他对她好像已不仅仅是怜悯或同情。
这少女身处雀阁,却安静如独坐幽谷。她面对近在咫尺的命运,本不应坦然如是。
而她,不过一心弹拨虚无缥缈中那一架琴而已。
“每次看到她,都在弹琴。”
想到此处,白凤已停留在少女身后的一扇窗扉前。也许他本不应该靠得太近,但他忘了这些。
天空真蓝。
不似夜间幽幽的蓝——那种颜色美得有几分无情无义的意味。
白昼的晴空风光无限,淡而明快的浅色背景最适宜鸟儿飞翔。
蓝色背景上掠过一个小小白点。扑啦啦的轻响中,一只小鸟飞进窗扉,落在青玉案前少女的手边。
少女缓缓睁眼。
她的眼瞳明如灵珠,眼波流动如空山清泉。
她看见小鸟,眼中立刻流露欣喜,停住了手上的动作。
少女春笋般的指尖托了托小鸟的下巴,微笑着道:“又是你。”
这是几天来白凤听见她说的第一句话。
她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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