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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聊时,费先生曾有过很详细的评述,你们还记得吧。”费新吾点点头,同时想起谢教授那时所说的“隔行如隔山” ,看来他当时是在客气,他完全不是一个外行。谢教授继续说道:“快慢肌的比率与年龄和种族有关,不能通过锻练来转化。但是,如果把产生快肌纤维的基因片断移植到白人和黄种人体内,就会使各个种族在体能上趋于平等。从本质上讲,这样做只不过是用基因工程的微观办法代替异族通婚,按说它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行为。可惜,西方国家的科学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点,认为这是向上帝的权利挑战,他们只允许补救上帝的不足而不允许比上帝干得更好。所以,在正统的生物伦理学戒律中,这样干是违禁的事。”
费新吾和田延豹听得一头雾水,两人相对苦笑。费新吾说:“谢教授,我越听越糊涂了,我怎么觉得你的观点和那封诽谤信中的观点是完全一致的。”他踌躇片刻后说,“坦率地讲,我从你的话中得出这样的印象:你认为用基因工程办法改良人类并不是一桩罪恶,甚至在悄悄地这样干了。但为了不被舆论所淹没,你在口头上不敢承认这一点。”谢教授仰靠在椅背上,沉默很久才答非所问地说:“你们两位呢,是否觉得这种基因优化技术是一种罪恶?”
费新吾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,我几乎被你的雄辩征服了,但我是今天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,还不能得出结论。”话说到这份儿上,气氛显得有些尴尬,三人都沉默下来。透过落地窗户,他们看到一辆黑色出租车开过来,停在饭店外,一名高个子白人青年和一位美貌的白人姑娘走下来,仔细看看谢教授那辆富豪车的车牌,随即兴奋地冲进饭店。那名男子在食客中一眼看到了谢教授,立即走来,笑容可掬地伸出右手:
“你好,我是纽约时报特派记者罗伯特·盖纳,这位是我的女友朱莉娅·麦克尼尔。谢伯伯,还认得我吗?我们曾是一个街区的邻居,我与鲍菲还作过一年同学。”费新吾立即想到了那篇报道,没想到这位罗伯特竟一直追到雅典。他看看谢教授,担心他会勃然大怒,但谢先生仅仅淡然一笑,请二人入座,同朱莉娅攀谈着:
“你是海军上校麦克尼尔的女儿吧,真快,已经长成漂亮姑娘了。我看过罗伯特那篇揣测多于事实的文章。”他直言不讳地说。
朱莉娅急忙替男友解释:“谢伯伯,罗伯特认为这是极为重大的社会问题,读者有权了解真相。如果这篇文章伤害了你或你的家人,务必请你原谅。”谢教授冷冷地说:“没关系的,他伤害不了我。”
罗伯特同两位中国人攀谈着,知道了两人的身份。在此之前,他已经听说鲍菲新近结识了一个漂亮的中国情人田歌小姐,便敏锐地问道:“田先生,鲍菲的女友田歌小姐是你的亲人吗?”
田延豹没好气地说:“这件事与你无关。美国的记者都是专门啄食名人的秃鹫吗?”费新吾不想让他说出太激烈的言辞,忙轻轻触触他,然后把那份打印件递给罗伯特:“请问,盖纳先生是否知道这篇匿名文章的作者是谁?”
在罗伯特阅读时,费新吾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的脸色变化。但事件的进程出乎他的意料,罗伯特看着,忽然脸色大变,失声道:
“刘易斯的体细胞和精子!”他苦笑着转向朱莉娅,“原来金斯先生暗示的基因改良,是借用了田径飞人刘易斯的精子和体细胞!这么重要的事实我们竟然没有探听到,我们真是到雷泽夫大学白跑了一趟!”
他的懊丧之情溢于言表,费新吾反倒吃惊了。从他的神色看,他肯定与匿名作者不是一个人。谢先生表情漠然,似乎罗伯特的出现并没有使他不快。 罗伯特苦恼地思索片刻——那个匿名者让他心神不宁——咄咄逼人地说:
“谢伯伯,朱莉娅刚才已经说了,如果这件事的调查伤害到你或你的家人,我预先请你们原谅。但是,正如埃迪·金斯先生所说,如此重大的成功,如此影响深远的研究活动,绝不能被个人所垄断——不管这个人的人品多么高尚,动机多么纯洁,因为垄断本身就对人类构成了潜在的威胁。所以,我一定要对这件事追踪到底。请你如实回答:鲍菲在出生前,是否用刘易斯的基因进行过某种基因改良?”
谢教授平静地回答:“绝无此事。”他补充道,“我的研究小组采集过一些著名运动员的基因进行过研究,但绝对没把刘易斯的基因用到我儿子身上。”
“没有用刘易斯的基因?那么,别的人呢?”
“也没有。”
罗伯特久久地盯着他的眼睛:“我愿意相信你的话。”他十分苦恼,那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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