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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说了。”
天渐渐深下来,两人原本在一处残林之内,此刻天一暗,彼此就只能靠着火光视察周遭的变化。
确定了周围没有人跟来,两人就折原路返回,龙宿欲熄了手中从火篝中取出一根枯枝,却被剑子拦住。剑子弯下身子,小心翼翼的将那根枯枝重新放进了火篝里。
“火灭了,升起的烟能引来那些死士。虽然是废了些力气,但能避免,还是尽量避免。”
龙宿眼底却是笑意正浓,这倒叫剑子感到奇怪。
剑子不知道,在他将那根枯枝放回火篝的时候,龙宿看到剑子上面也是半弯的竹子,与那时也是半弯的剑子正好是一个样子,竟在夜色深沉中,分不大真切。
2016。01。24
☆、Chapter8 穷途·陌路(2)
龙剑
迎着落日,一匹棕色烈马上,穿藏青色胃胄,黑色长靴在马镫内,日光照耀显得有些刺眼。马背上的少年,黑眉间略显英气,如墨的发端间却有几缕白得彻底。
在落日时,驰骋于草原上,是他每日做的事情。
少年是南方的,母亲因生父犯罪被发配到这里,干得都是粗活和累活。渐渐十指长出了摸上去不大舒服的茧子。少年也时常帮母亲做事,母亲得出些空闲时间,之后和一名时常照顾他们母子两人的青年成了婚。
青年对他们母子很好,将原本少年母亲做的事情分去了大半,让她可以照顾刚刚九岁的孩子。
母子习惯了北方游牧的生活,少年十二岁时,青年教他骑马和狩猎。
青年的手法看上去十分老练,应该是从前就是个猎手,或者说是生长在草原上的,不像是和他们一样被连累的亲戚。在少年的再三提问下,青年终于还是说了出来。
他说,京都是他真正的家乡,但是一场变故,他长在了草原,父母的口音保留着,既能和草原人民交谈,也能和京都来的交谈。
他说,那片故土,从来没踏上过,只是听闻。
少年听了后,毅然的说:“我带你去!”
青年只是笑了,笑声传得很远,把对过准备羊奶的妇人吓到了,还好,没把手中的羊奶给翻了。
良久,青年略微俯下身子,问少年:“你怎么带我去?”
“学好武功,骑马带你去。”
“好,我等着!”
三年后,一个名字从草原传到了京都壑国国君的耳朵里。
国君当即下令将母子两人迎回,少年和母亲都没有答应,反倒是提出了:“若国君答应他能随我们一同回去,我们母子绝对服从国君指令。”
来人看僵持不下,只好回去将他们原话告诉国君,没想到本来以为国君会慎重考虑,结果却是立即答应,并要他们准备好车架迎人回国。
这是壑国立国以来发生的第一件国君迎罪臣家眷的事情。
是以,当时闹得满城风雨,差点,叫他们三人回不来。
少年真的照三年前承诺的那样,骑马带着青年进了这片他第一次归来的故乡。
要说国君能为了一个名字,这么大张旗鼓的将人赢回来,自然少不得围观的人多些。他们都想看看这位被国君重视的青少年长得什么样,而真的见到了,却是一片静寂,静得能听到马蹄在尘土飞扬中发出的阵阵声响。
那是和他父亲相似的脸庞,而头发却是白得差不多了。
苏相,在壑国最得声名。
而被人陷害,晚年在牢狱之中渡过,听说最后在国君彻查将他释放前因旧疾复发病死在了牢中。国君懊悔不已,竟因此而病倒,处理事务的权力也慢慢全都交给了掠羽。
怎么弥补过失呢,当然是要找到家眷。
三年时间,在草原临近川北之地(特别寒冷,常年下雪)找到了他们。
到了大堂之外,妇人对孩子说:“泊商,见到国君要记得行礼。我们还是罪臣,不能因为特意将我们迎回来就傲气。”
“是,娘亲。”
内中通报的侍监从里面出来,作出里请的手势,妇人表示感谢后和孩子以及那名青年进去。
三人行了大礼,国君却是下身亲手将三人扶起。三人皆是莫名。
国君对着他们说起了之前的事情,说是没来得及将苏相迎回,后来给他安排了厚礼安葬,算是表达其悲痛之情。
但是当年的惨案,苏府早已不存,重新再造的府邸,和从前的竟是毫无任何分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