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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光芒打了下来,引得她上前,如同飞蛾扑火一般。
手上劲道一松,咚地一声响,幽萦落地,阿秀双手拥住眼前这人。她靠在他的胸膛处,听着他身体内传来的滚烫跳动,喃喃道:“我终于找到你了。”格外的委屈,却让人生怜,让人心疼。
阿秀的身子极寒,顾怀丰战栗不已,却又一时怔住,以至于他的手还僵在那处,不知该作何反应。可只愣了片刻,他便环住了她,手臂慢慢收拢,将她扣在了怀中。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,带着见到阿秀的喜悦,带着太多太多不一样的情愫……他的嘴角微微上翘,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笑颜。
还来不及温存其他,倏地,阿秀身子一软,直直晕了过去。她今日耗尽心力与修为,早就到了极限,只不过一直勉强支撑着。而此时,寻到这一处温暖之地,她便彻底放松下来。
怀丰双手拥住阿秀瘫软下来的身子。那道青芒已经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见,只剩一袭红裙包裹下的纤弱的女子。
他不敢耽搁,双手抱起阿秀,又捡起一旁的幽萦,往外走去。
作者有话要说:
☆、薄暮
阿秀难得做了一个梦。梦里都是生前的那些事,支离破碎,乱七八糟。有些面目早就模糊的人出现,比如爹,比如娘,唯独没有她心心念念想要找的那个人。
在梦中,阿秀来来回回穿梭,或是牙牙学语时,或是二八好年华,末了,就到了那一日。下着大雨,她穿一身大红的嫁衣,被送上了花轿。有人追出来,大声呼喊她的名字……那一声声落在耳中,阿秀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。她心底痛楚难耐,只能蜷缩着身子,瑟瑟发抖。
须臾之间,有个柔软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额间,指尖微凉,掌心温热。
阿秀低低哼了一声,很是熨帖。她这具檀木之躯,不能尝五味,唯一能感受、有知觉的,那便是冷热。因为是个鬼,都会怕热,所以她怕火,也不喜光。可说来奇怪,现在的这种温热,却让她惬意,又生出一丝眷恋。
阖着眼,阿秀又听到有人在旁轻声细语,仍是她的名字。一句句的呢喃,像是暗夜中的明灯,引着她孤勇向前。她心底的那些无望痛楚,被抚平下去,而身子,亦渐渐不再战栗。
模模糊糊之间,她想到了心安二字。这是千百年间,阿秀不曾体会过的东西。
等她清醒过来,是日薄西山的掌灯时分。
阿秀浑身没什么劲道,只觉得发虚。她半撑起身子,倚在枕畔,四下端详。就看到了斜靠在一旁的幽萦,油伞上没有任何异样,青芒尽收,一切如常。
阿秀心中俱是不解。印象中,顾怀丰遭人劫了,她前去相救。可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,镂花木床,轻薄软被?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,她怎么一丁点儿都不记得?哎呀,那个呆子不会被人给害了吧?
阿秀大惊!这几百年来,她好不容易才有了阿牛的眉目,怎么能无疾而终?不敢再多想,她连忙翻身下床。正巧,有个小丫头推门而入。定睛一看,居然是霈州驿馆里打杂的迎儿,阿秀一愣,忘了动作。
见阿秀醒了,迎儿大声惊呼:“姑娘,你可醒啦?饿不饿?”
阿秀摇头,还来不及细细询问,迎儿又咋咋呼呼道:“姑娘,你整整昏迷了四日,可把大人给急坏了。大人出门办事,差不多该回来了。”
迎儿一口一个大人,唤得亲热无比,阿秀却是稀里糊涂。好容易绕过弯,她才弄明白,这大人应该是顾怀丰。知晓他平安无事,阿秀长舒一口气,可倏地,她又颦眉。自己昏迷了四日?阿秀目瞪口呆,完全不敢想象。
“迎儿姑娘,这几日发生了何事?我怎么……会在驿馆里?”
迎儿不可思议:“姑娘,你不记得了?”阿秀茫然摇头。迎儿只好仔仔细细地,将知道的事情,都说了出来。原来,是顾怀丰带着阿秀回的驿馆。他找到了那位方大人及其党羽的罪证,便连夜联合与方大人敌对的官僚,趁其不备,一下子扳倒了他们。这几日,顾怀丰领着人,正紧锣密鼓地稽查核实。说是从方府足足查出数十万的雪花银子,此事已在霈州城里闹得沸沸扬扬。
官场上的事情,迎儿不太懂,但说到那一夜顾大人抱阿秀回来时的情景,她还是一惊一乍,学的有模有样。那些个词,什么焦急万分,什么抱在怀里……从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嘴里蹦出来,显得格外亲昵。最后,迎儿笑嘻嘻道:“阿秀姑娘,依我瞧着,大人对你可是真心好。”
阿秀微微有些羞赧。她偏过头去,目光正好落在一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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