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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修路的,那应该是工兵,作战能力可想而知。即使如此加上笮镇不到五千人的驻军,人数还不够来敌的一半。
不过须臾,她的心就跌到谷底;“知道了……你去吧。”
留刃离去,溶月踱回寝室,踯躅片刻,卷进已透凉的被子,许久才迷糊着睡去。
翌日清早,溶月醒来,发现室内昏暗,她起身奔至窗边,外面乳纱轻拢,晨雾缭绕。这种天气行兵势必影响速度,溶月乱绪杂沓,沐浴研磨。
焚香虔诚,晨昏抄经。
熬过度日如年的三天,溶月还是没听到笮镇的消息。爱莫能助的无措,静等惨寰的绝望,实在是种心理折磨,她不再每日派人去问询留刃。
半月后,时近年末,但西南腹地的昆川俯却仍旧浓翠盎然,各色的玉茗花开遍庭院,姹紫嫣红,艳如舜华。
留刃第一次主动递了消息进来,溶月绕过白色山茶花簇,走到经常流连的梧桐树下,听半夏回禀:
“施大人说,建水城破了。”
为皇帝为大鄢朝,这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。但溶月却发现,自己无法特别的高兴,她落座竹椅,淡声问:“这么说齐鉴守住了笮镇三天?”
“好像是。”
半夏低沉的声音多了迟疑;“驸马爷和叫一个博南的大人……带人赶了过去……”
越发有条理的人,说话竟这么闪烁其辞!
溶月闭闭眼睛,仰头看着浓绿的梧桐,冷静着声音出言打断她的犹豫;“驻守笮镇的人活下来了多少?”
半夏噤声,垂头想了想,吞吞吐吐道:“说是有四百余人……施大人还说,驸马爷受了重伤。”
溶月愕然,直身急问:“可要紧?”
半夏垂头不语。
“人呢?”
溶月脊背倏紧,声音不可抑止流露惶怯;“现在何处?”
“还在笮镇。”半夏凑前虚抚皇后手臂,声音里的小心翼翼不由更甚;“施大人说,伤重不宜挪动。”
如坐针毡,溶月起身;“让御医立即赶去。”
半夏目光微闪,犹豫低道;“施大人说,皇上已派了太医过去。”
慌乱踱步的溶月脚步沉重,声音低了下去;“你去问留刃可需要什么……”话到一半,她停足顿住;叹气慢道:“算……了。”
时过午后,溶月还是径自回房睡了一觉。
尽管枕下放了匕首和鞋履,梦魇还是不期而至;滔天的血海,缓缓蠕动在脚下,她呕吐奔逃,纵使跑到力竭,那逼人眼目的红色还是追随奄喘。
溶月筋疲,依着一支风干的枯桠,看见一个残破的鸟窝。
有人从她面前陆续走过,有些是熟悉的亲人朋友,有些是逢面不识的陌生人。他们有的兴高采烈、有的垂头丧气。
但不约而同,他们都对溶月视而不见、不予理睬。她在尝试无数次的苦口婆心后,终于放弃徒劳的搭讪。
溶月只身往前,在走过森林的拐角,她听到梦境惟一的声响。
它来自一个顶着一头软卷发的稚儿,约莫两三岁的光景,光着脚丫走在荆棘,注视溶月的目光有深邃似海的波光流动,充满了神秘的力量,让她颤栗的心怵。
大汗淋漓的溶月躺在床上,清晰的记忆带来如潮的回音——妈妈!妈咪!妈妈!妈咪!
鄢祝融回来那天正是小年,他黄昏时分才奔马进城,一番洗漱用饭,已是星光漫天的夜来人静。
得到消息的溶月,彼时正在灯下抄经。她望着带来禀告的半夏,想了想,继续落笔道:“你去问问留金,驸马的情况。”
半刻钟后,半夏回话;“饶总管说,驸马爷现已性命无忧。”
溶月那夜没到前院,鄢祝融也没去后院。翌日风和日丽,晴空万里,溶月在书案前静坐半晌,去了前院请见皇帝。
鄢祝融却不在,他在书房和伴驾的众臣议事。溶月信步返回,直到晚饭也没见皇帝影子,溶月便不再等,按着习惯将息。
听闻皇后来过的鄢祝融,独自吃过晚膳,看了一个时辰的奏报,思忖再三,还是出了绕湖而建的书房。
待他逶迤于阁楼,皇后已然入寝,脚下犹豫,鄢祝融还是退侍进房。溶月眠浅,他刚掀开幔帐,她就警觉坐起。
蓦然之下的眼含惊色,鄢祝融到有些措手不及的窘然,溶月见是皇帝,脸上立即换了笑容;“怎么这么晚!”
对她,不过是顺应情境的陈述,到了听者的耳中,就像亲昵的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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