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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曾有忽视,也因那时心绪难平、怨恨正浓时,怕自己会无法克制做出什么,便硬逼自己狠心肠的不去看。
直到那天清晨,他病瘉后第二天,步出庭院,便看到守在庭院中扎马步等待的小男孩,晨曦下的脸蛋儿俏俊讨喜,竟是同他长得如出一辙,眉眼间不同他的冷硬,多了几分温软甜蜜。
看见他出现,小小的脸蛋上闪过惊喜,马步也不扎了,直朝他奔来,然后站在离他几步远,歪着小脑袋瞅着他,小心翼翼的唤了声。
“爹爹……”
一声“爹爹”让他冷硬的心肠为之柔软。当知道儿子的存在时,惊喜过后,是一阵茫然。曾经太多的怨与恨,逼得他改变了太多,怕真正面对儿子时,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,更怕自己会不待见他……
幸好,儿子不怕生,甚至对他有一份浓烈的孺慕与渴望之情,总喜欢跟前跟后,不肯稍离片刻。没有宫廷中太多规矩礼教的束缚,父子俩之间,自然和协得如同他曾经所见过的百姓之家的相处方式。
他叫天赐,寓意为上天赐给的孩子!听说她当初难产,差点造成一尸两命的惨剧。每每想起,心头仍止不住颤意。
幸好,他们现在都在啊!
“滴滴,别吵了,吵醒了妈妈的话,你会被捉去当烤肉的哦!”小天赐抓住跳在他肩头乱叫的松鼠,稚气的说着威胁的话语,吓得某只紧紧张张的趴在他肩头咬着他的衣服不敢乱叫了。
“很晚了,天赐快去睡吧!”十四阿哥轻声说,招来泰安送他回房。
“好的!”将咬住他衣服不放的小松鼠塞进腰间的荷包中,小天赐轻巧的滑下床,朝一旁的泰安说道:“麻烦泰安叔叔了。不过,请您送我回晖哥哥的房就好了,我和晖哥哥说好,今儿我要和他一块儿睡!”
“是,奴才听令!”
回京受难录
那是一双野性难驯的眼睛,嗜血冰冷,面覆一张银铁色面具隐藏住面容,让人无法窥视的可怕男人。伺机而行的杀气狂骛冰冷,她看见那人满脸嘲弄讽刺的笑容,向策马奔驰的她挽起弯弓如月,然后,是箭矢破空的声音……
“姐姐……姐姐……”
风在耳边呼啸,偌大的草原上绵延无际,肃杀之气连草木也为之颤动不休,凝重而沉闷。远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悠远而疼痛的声音直抵心肺,刺痛了全身细胞。她回首,刮面的大风中乱发飞舞掠过眼帘。
有种目眦尽裂的张皇与痛楚,随着冰冷炙热的箭气穿过胸腔,直指心脏。
“咱!”
是血肉迸裂的声音,恐惧在胸坎漫天漫地铺散而来,淹没了心神。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徜徉在半空中,蓝天白云下的身影衣袂翩跹,宛如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般凄美……
扑在悬崖边的男子,一身降紫色的衣袍,睁大眼睛看着她,似乎满脸的不敢置信,雾气氤氲的黑眸里,盛载着满满的怨恨绝望。
那是,恨不得与世界苍天为敌的恨绝悲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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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不要——”
猛的睁开双眼,心神犹沉浸在那一场肃杀中不可自拨。身体仿佛仍记得梦中那股被长箭贯穿的遽痛,肺腑紧缩,痛楚难当。
还有那人……
“姐姐,姐姐,你怎么了?”
十四阿哥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,撑起上半身察看她的冷汗涔涔的脸,双眸睁得大大的,布满了恐怖惊骇。
“不要杀我……”
她抖着唇喃喃自语,身体微微颤栗着,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,无焦聚的眼睛瞪着头顶上方沉乌色的雕花床顶,意识陷入那一片草原的肃杀中,难分虚实。
好、好可怕!那个可怕的男人要杀了她,那个人真的要杀了她——
“姐姐,没事了!那只是梦,有我在,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!”十四阿哥忍痛的安抚,抓住她的自残的双手,一手托住她的背脊。
涣散的眼渐渐聚焦,定在面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上,那双每每让她暗暗赞叹不已的美丽黑眸中溢满了担忧心疼,就如同……梦中的那人。想也不想的扑抱过去,双手紧紧的揪住他白色的寝衣,倚靠在他怀里的身体止不住颤抖。
“祯儿、祯儿,那个可怕的男人要杀我!好可怕!好可怕!我梦见我的身体被箭穿过,被撞下悬崖……祯儿,我好痛好痛,都没有人来救我……水好冷,身体一直泡在水中,伤口也好痛……可是你们都不见了,都没有人理我,我一个人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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