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呢?
不知过了多久,大概有将近两个时辰吧,有人来了。
“送饭了,快来吃!”
“爷不吃,滚!”说罢,他拎起自己一只鞋朝声源处砸去。可猛地一抬头却发现这个送饭的狱卒是位老熟人。
史哲忙起了身,连滚带爬凑了过去,压低嗓音道:“顾驰,怎么是你?我爹他们是不是出事了?家里怎么样?”
顾驰左顾右盼了一会儿,确定暂时不会有人过来,方道:“少爷,你在这里好好呆着,目前这里比家里安全……”
史哲急了:“真的出事了对不对?你快告诉我!快!”
顾驰有些为难,眉头绞作了一团。
“顾沐风!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安家人?是的话就快说,我必需知情,我是安家的长子!”史哲有些生气了。
“好吧……”顾驰垂下了眼睑,“是出了些事,老爷暂时被带走审讯了,还有……”
“说啊!”史哲太讨厌他关键时刻卖关子了。
“少爷,节哀顺便……”顾驰没敢去看他那双眼睛。
史哲的心一下子断了弦儿,抓着顾驰的胳膊:“我娘……我娘怎么了?”
顾驰摇摇头:“不是,是……”
“是阿翠?她怎么了?”
“对不起,少爷,是沐风太无能了……”
史哲的脑子像是一下当了机了一样,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了。妻子、孩子,全都没了……他虽不是他们真正的丈夫和父亲,可早就习惯了这个角色,怎么能接受这样惨痛的事实?
“是谁干的?”
“是……”
“喂,磨磨蹭蹭地在这儿做什么?还不快接着送下一间?”官衔大点的狱卒过来,对着顾驰教训道。
顾驰无奈地看了看史哲,便提着食盒走了。
唯留下史哲一个人,心中久久无法平静——活生生的一个人,怎么说没就没了呢?还是一尸两命。
“咚”“咚”……他拿脑袋重重撞击着冰冷而粗糙的墙面,本应疼痛,现在却十分麻木。大概是心灵的打击早已大大超出了肉体的感受,让他没那么知觉敏感了。
史哲只觉得心中万分痛苦——他竟连刘氏最后一面都没能得见……而他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只好随着母体离开这个世界了。他们之间的缘分就是那么薄如蝉翼。
到现在他还能依稀记得刘氏温柔的样子,她说:“我叫陈静,如果有一天结束了,来找我……我爱你……”
虽然他不懂所谓的“结束”了是什么意思,可她说这话时的坚定眼神却好似含情。最难消受美人恩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他开始了由内而外的燥郁,用指甲摩擦着墙壁。
是谁……究竟是谁?锦衣卫所为吗?还是魏阉做的?
史哲此刻无法静下心来去思考问题,他只是需要药,去帮助他抵抗抑郁顽疾的药……
在人前嘻嘻哈哈久了,他累了。唯有独自一人时能够卸下伪装,暴露出自己真正脆弱的一面。
蛐蛐在潮湿的草垛里一声一声鸣叫着,和着他紊乱的心跳,奏响了一曲略显悲戚的歌。从此刻开始他不再感恩于自己的师兄宋宇了……他不怕危险,更不屑被保护,只怨没能见到刘氏最后一眼。
☆、锦衣卫指挥使
这几日宋宇在北镇抚司的事务似乎非常繁杂,经常是在岳凝歌躺在床上已经入梦之后才回来,第二天才蒙蒙亮就已经动身走了。岳凝歌现在有种错觉,觉得自己有点像个深闺寡妇。
“唉……三整天没见了。”她抱着宋宇给她的睡袍,坐在床边。入夏以来的天气就一直溽热难忍,整个京城就像被囚禁在一个高温蒸笼里,比现代也凉快不到哪儿去,也就刚起床的功夫舒服些。
纵使是天再热,岳凝歌也要裹着宋宇的睡袍,睡觉时暗自幻想着他就躺在自己的身边。
那一日她帮江若仪以自己的名义修书给岳湄,岳湄很快给了回复,今日要来用午膳。岳凝歌便派府中小厮去江府找江若仪报了信,要她今天来“偶遇”一番。
虽说岳凝歌心中仍对岳湄这个名字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,可不得不承认,她对江若仪的愧疚在一定程度上是能压过那抹阴影的。江若仪是她在这个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古人朋友,而现在,估计她在江若仪眼中就是一个倒戈相向的“小人”吧……
不论怎样,江若仪在出嫁前最后的愿望岳凝歌还是想竭力替她满足的。
“夫人,夫人……”心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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