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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就是如此奇怪,我无法爱上他。当曲风躺在药房里,我一点点按摩他的手脚时,即使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回应我,我的心底仍然会涌现出柔情。但是对大哥,我永远无法感觉到那样的冲动。或许,是因为我的心知道,他根本不需要我。
“就像现在,当他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,绝对不会来找我,他也不会告诉你们。他只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,让那些愧疚折磨他自己。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,即使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,我却什么都无法为他做。若我不能为他做些什么,又如何才能知道自己爱他呢?
“所以,我无法爱他。或许,没有人能爱他。”
林枫忽地失笑:“我竟然跟你这个小鬼头说这些……看来我是真的累了。”
朱煌忽闪着眼睛,默默无语,半晌方道:“现在呢?”
林枫的目光转向怀内熟睡的婴儿:“现在,自然是若儿最需要我。我能听到她灵魂的呼唤,我是她的母亲,我……我会用生命来守护她,她将延续我的生命。她是我的女儿!”
说着话,林枫取出一个木盒,递给朱煌:“这是剩下的三粒七泠丸,你收好。大哥不在了,我便把这个托付给你。小方无辜惨死,白莲教主决不会善罢甘休,我不怕死,但你们三个孩子……明日我们就离开此地,等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,我便要尝试离火神功的履火涅盘心法赌上一把,看人力能否胜天,若……若我失败了,请你……用这三颗灵药延续若儿的生命。或许上天垂怜,另有奇遇……也说不定。”
朱煌默然无语,这药一直是他和秋声振喂食若儿的,也不用问如何用法,只是它们只能缓解若儿的病症,若真到了需要用药却无药可用的时候……朱煌默默打开盒子,轻轻捻起一粒,药外一层蜡丸,洁白无暇,在灯光掩饰之下,晶莹剔透,看来仿佛一滴泪珠。
一滴慈母的泪珠。
忽然,一个声音在窗外响起:“不必走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枫……弟妹,你便专心准备行功便是。”
朱煌小心地收起灵药,喜道:“师父。”
眼前一花,一袭白衫的沈抱尘已傲然站在屋内:“尘归尘,土归土,种下了因便需得收它的果。若教主亲来,我来迎着便是,不必让孩子们将来回想起来,只记得曾经的恐惧和逃避。”
林枫张了张嘴,终于没有出声。
阳光斜斜洒下满地阴影,秋声振有些郁闷。
他不知道什么白莲教主,更不知危险将至,只知道似乎大家一个个都忙了起来:林枫忙里忙外,也不知在做些什么,闲下来就只痴痴地看着若儿不语。朱煌的脸色越来越像以前的颜子星,一天到晚黑着脸鲜有肯开口说一句话的时候。
秋声振在院子里转来转去,终于决定还是去找师父。
一袭白衣站在院子后面的山坡上,师父的面色反倒不像朱煌那么凝重,竟隐隐有一些轻松的感觉。眼见秋声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,他笑着招呼道:“振儿,过来,我给你看个戏法。”
秋声振抬头望去,喊道:“啊,鹰儿,怎么在这儿?”
沈抱尘微笑,伸手,那鹰就立在他的手掌之中。
秋声振奇道:“它怎么不飞?”
这鹰儿是左锋第二次送来的那只,跟以前的那只伤鹰不同,它与众人并不怎么熟悉,所以此刻一挣脱束缚,立即便振翅欲飞。
秋声振瞪大眼睛看了半晌,终于看出些端倪——原来那鹰想要飞起,必须双足蹬地借这一跃之力方可,只是沈抱尘的手却每次都在它一蹬之时一沉,消解了它的借力之举,于是这鹰只能尽力扑腾,却始终飞不起来。
这本是常见的“控鹤”类功法,别说江湖高手,便是一般的戏法杂耍也有人会用,不过能如沈抱尘一般举重若轻,将偌大一只雄鹰玩弄于股掌之间的,却是殊为不易。秋声振小孩儿心性,自是看得津津有味。
眼见秋声振看出了机巧所在,沈抱尘微微点头:“振儿,你的剑法虽仍在锤炼,却已见雏形。你一味刚强,剑剑以争胜为先,便如这鹰意图振翅长空,但要知无论它飞得多高,根基都在这最开始的奋力一跃,没有这一跃,空有翼翅也是无用。连剑做人一理,切记……”说着话他突然将头一侧,似乎听到什么异动,手一抬,那苍鹰冲天而去,转眼不见了踪影。
秋声振不明所以。沈抱尘蹲下,对他正色道:“振儿,师父可否托你做件重要的事?”
秋声振顿觉自己长高了许多,忙挺起胸膛:“师父尽管吩咐。”
沈抱尘道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