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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曹操之事来。这些年我观他的作为,虽权倾天下,却不脱奴隶性情,刻薄阴险,用兵也只普通,比起魏武,远远不如。这样的人因缘际会,得了名望兵权,恐怕百姓还有苦日子要过呢!」
「唉,遍地都是烽火,何时了局!」
封秋华道:「贤弟,你心地慈善,又是个聪明的人,富也富够了,何不看破尘世,修真习道,免得在战火中汲营呢?」
云萃苦笑了一下,道:「大哥,我云家世代定居长安,无非为了遵守祖先遗训,绝对不能离开……」
封秋华一摆手,又道:「那也罢了,既然是贤弟家训,倒是愚兄失言了!但有一事不能不慎!你的家僮柳衡,是什么来历?」
云萃道:「小弟实在不知。柳衡之父是我家长工,从我爹时就在我家做些杂事,从未听说他习过武功。后来他病逝,我也继续照看他的后人,柳衡这孩子向来安分守己,我从不知他的剑法如此高妙。」
封秋华沉吟着道:「他的剑法……我瞧着有几分像一个人。」
「像谁?」
「剑仙——眉间尺。」
云萃差点从榻上跳下来,失声道:「剑……剑仙……眉间尺?他不是……通明宫的仇敌吗?怎会……怎会……?」
封秋华神情凝重,道:「也许是我看走眼了,只是他的招式路数,有剑无人,有点儿眉间尺剑里无痕的意思。柳衡没有根基,招式翻来覆去,不出三招……」
「只有三招?」
「没错,使起来却变化自如,有如无穷,这也是眉间尺当年成名的特色。或许这三招是有人模仿了他的剑意,所创写的新剑法,学成这样,也算高明了。」
云萃听毕怔了半晌,才道:「柳衡那孩子,我见他平日守拙安分,没想到身怀绝学,习的还是那邪门不堪的剑仙门剑法……这……这真是奇怪了……!」
封秋华也沉吟道:「他的剑法如何来的,应略加留心为是。若是眉间尺有传人,绝不会默默无闻,为何这几十年来,绝无消息,此间必有玄机。」
「大哥说得对,我会查访此事。」
封秋华仰首望着窗外欲曙的天色,轻道:「这些年来,我也对人世厌烦了,今日见你一面,便要寻一处深山绝岭,永坐闭关……」
「大哥!」云萃欲言,被封秋华抬手止住,封秋华微笑道:「吾乃道门弃徒,这一生错得多,对得少,就让我绝足红尘,自得清静吧!」
云萃明白他为了年轻时的恨事,一直沉郁不欢。他本是疾风道长的入门爱徒,疾风道长出自通明真人司空无,为通明门下大弟子,乃道门嫡宗。算起来封秋华乃是通明宫第三代嫡长传人。通明真人司空无的弟子有七人,以「取法天地炼纯真」排序,通明宫向来不问俗事,因此七子的传人之中,并未有成名之人。但封秋华卓然不群,又辈分最长、能力最为杰出,反而常被赋予重任。世人皆认为通明宫特意令封秋华成名,必是有意将掌门之责传予他,毕竟他也是疾风道长最得意的心血结晶。
疾风道长将道法真诀倾心传授,寄予厚望,不料封秋华竟不知为何落入情网,犯了道戒,而被逐出师门。
道门修习首重「降龙伏虎」,所谓「龙虎」便是指情欲爱念,封秋华无法通过这层试炼,当然没有办法完成期望,担任师父要他去做的那件重大任务。
封秋华痛悔莫及,与那名女子断绝往来,遁入深山苦修,经历两年非人的磨炼,依然无法降伏心魔。最后他终于看破,决定回到世俗红尘做个凡夫俗子。然而当他回来找他的爱人时,只找到一座新坟。才知道她早已抑郁而亡,死时腹中还有他的骨肉。
这带给封秋华的痛苦与后悔,绝不下于被逐出师门。他恨自己定性不够而辜负师门期许,更恨自己薄情寡义而害死至亲之人,这些谴责,多年以来难以解脱。
以他的丰采英俊,地位修为,为了这件恨事,后半生也只落得自我放逐,绝技沉埋。
这件隐私,除了道门的少数人之外,只有云萃知道。一想到此后永远无法再见到他的风采言语,云萃心中一痛,不禁落下泪来。
封秋华淡淡一笑,道:「堪破名利恩仇,是为小休歇;堪破生死爱憎,方为大休歇。贤弟,你应为我欢喜才是。」
云萃觉得兄长并未堪破,只是逃避,但是他也不便说出这样的想法,只好点了点头,怅叹不已。此时,封秋华突然见到远处火光冲天,照亮半边天空,不禁一呆。
云萃也见到天边烈焰,惊愕地跳下床榻,惊呼道:「那是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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