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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桂舟明明沒關過聲音，他劃拉開屏幕，接通了電話。

&ldo;桂舟，太好了，你終於接電話了，大藤聯繫不上你，都快急死了。&rdo;

沈桂舟敲著手機，示意他在聽，一邊掙扎著起身。

&ldo;你現在在哪？我去花店和你家都沒找著你，附近有人嗎，有的話讓他幫忙說句話吧，我們好安個心。&rdo;紀忱說道。

沈桂舟停下敲打的手指，一步一步挪到門前。

聽不到敲打聲，也聽不到說話聲，紀忱聲音變得急促起來，&ldo;怎麼了？桂舟？還聽得見我說話嗎？&rdo;

沈桂舟扶著牆，緩緩打開門，紀忱看見他，剛鬆了口氣，目光下移的瞬間，紀忱僵直了身體。

沈桂舟上衣的襯衫紐扣扣一顆飛一顆，露出的鎖骨布滿些許情色的紅痕，下半身只穿著件平角褲，左腿膝蓋烏青得發黑。

紀忱不用問都知道發生了什麼，支支吾吾了半天，憋出來個字，&ldo;你……&rdo;

&ldo;撲通&rdo;一聲，沈桂舟失了力倒在紀忱身上，紀忱連忙抬手攬住沈桂舟，在碰到他的一瞬間驚呼，&ldo;你發燒了。&rdo;

–

沈桂舟又躺回了床上，這回是紀忱給他安頓的，額頭放了條浸水的毛巾，遮住了他緊鎖的眉頭。

紀忱又是幫他換藥又是幫他換衣服，又是照顧又是收拾的，忙活了半天，才得空在床邊坐下，伸手撥了撥沈桂舟的劉海，指尖微微發顫。

&ldo;是張佑年嗎？&rdo;他問。

但紀忱心裡早已經有個底了。

一旁的床頭柜上放著一袋藥，倒是買得精準，裡面放這張銀行卡，和一張寫著手機號的紙條。

紀忱冷哼了聲，面色難看。

當沈桂舟是男妓嗎，丟張銀行卡提褲就跑。

他將紙條攥了攥，扔進了垃圾桶。

沈桂舟呼了口氣，輕輕睜開眼睛，想抬手比劃，卻沒力氣。

紀忱注意到動靜，朝沈桂舟邊上湊了湊，&ldo;怎麼了？感覺怎麼樣，好點了嗎？&rdo;

沈桂舟遲鈍了好幾秒才接收到信息，扯起嘴角朝紀忱笑了笑，微微點頭。

&ldo;這個時候就別笑了。&rdo;紀忱眉間微蹙，不忍道。

沈桂舟也笑不下去，收起了嘴角，舉起手來比劃，&ldo;幫我和大藤阿雅請個假，今天可能去不了了。&rdo;

紀忱呼吸一滯，沉默了好久，才喃喃道：&ldo;都什麼時候了，還想著去。&rdo;

&ldo;你知道大藤他昨天一整天都沒聯繫上你嗎？&rdo;

一整天？

沈桂舟眼裡閃過一絲茫然，望向牆邊掛著的日曆。

紀忱順著他的眼眸望去，臉色煞白，&ldo;你……你不會昨天在床上迷糊了一天吧？&rdo;

&ldo;幾號了？&rdo;沈桂舟比劃。

&ldo;19。&rdo;紀忱喉結艱澀地滾動著。

大藤的情人節禮物遲來了三天，15、16、17，今天應該是18號才對。

他昏了一整天。

&ldo;嘖，狗日的張佑年。&rdo;紀忱咒罵了句，倏地從床上站起身。

沈桂舟連忙攥住他的手，搖了搖頭。

他擔心紀忱像之前一樣，二話不說就跑去找張佑年算帳。

&ldo;我去給你煮點吃的。&rdo;紀忱無奈，安慰地摸了摸沈桂舟的手背，&ldo;別擔心，我不衝動，我現在能護好你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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胃裡還在翻騰，縱使再餓，沈桂舟也吃不下多少，胡亂扒了三兩口，就再塞不下了。

紀忱也不強求，將飄著丁點兒菜葉，灌了不少水的菜粥拿保鮮膜封了起來，放進冰箱，這才無奈道：&ldo;你怎麼不在冰箱裡多放點蔬菜和肉，萬一再生次病，家裡沒東西煮，怎麼辦？&rdo;

念叨念叨著，紀忱掏出手機，劃開買菜app，幫沈桂舟點了好幾樣東西來。

沈桂舟連連擺手，&ldo;我不常在家裡吃，放著也是浪費。&rdo;

&ldo;你這幾天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吧，要不是醫院那邊給我放了假，大藤找不到你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