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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沉看了他良久，才說：&ldo;之前……我是說，重生之前，泄露公司核心技術的人也是你吧？那份資料你賣了多少錢？賣完之後還特意把我保險柜給撬了，就是為了栽贓給衛奇，是嗎？&rdo;

&ldo;是，你說得都對。&rdo;羅源坦率認下，&ldo;不過我不是為了錢，我只是想看看你發現他背叛你之後會怎樣‐‐結果呢？你還不是供祖宗似的供著他，連他室友的實習你都安排的妥妥噹噹。再看看小丁，同樣是被我栽贓，可你二話沒說就把人給開了，憑什麼？那小崽子憑什麼就比我們金貴這麼多？&rdo;

羅源每說一個字，周沉的心就往下多墜一點兒。

他沒想到羅源心裡的怨氣會這麼大。

羅源走近兩步，把手撐在周沉辦公桌上，赤紅的眼睛盯著他，嘴巴扯出一個恐怖的詭異弧度，&ldo;周總，你知道我是怎麼穿過來的嗎？就在你發現核心技術被人偷走的那天，衛奇找到我，把我摁在巷子裡揍，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時空變了，我想著學學那傢伙給你賣個慘，這才給你拍的診斷書。哦對了，我記得那天衛奇的手機一直在響‐‐是你給他打的電話吧？看來你也並不怎麼信任他嘛。&rdo;

周沉喉結滾動，這番話對他的震動無疑是核彈級的，但他不可能在羅源面前表現出來。

&ldo;既然你都認了，就自己去人事辦離職吧。這麼多年情分，你自己走，以後也好謀出路。&rdo;周沉往椅背上重重一靠，&ldo;至於我的私生活，我信任誰看重誰，就跟你沒關係了。&rdo;

羅源走了。

周沉心裡卻好似燒著一團火，焦灼得要死，拿起車鑰匙就往家趕。

今天衛奇課在下午，此刻人還在家裡。

周沉冷著一張臉進門，隨手脫了外套就往衛奇身上扔過去，火氣大的能把人燒死。

&ldo;你是不是有病？我他媽問你是不是有病？不是你幹的事你認你媽呢認？你哪根筋搭錯了吧衛奇？&rdo;

第18章

衛奇茫然地瞪大了眼：&ldo;周叔叔？&rdo;

周沉胸口積著一大團鬱氣，他快步走到衛奇面前，盯住人眼睛：&ldo;我只問你一次，當年的事，你恨我嗎？你會因為恨我，而報復我嗎？&rdo;

衛奇怔住了。

這話問得實在太過直白沒水平，反倒打衛奇個措手不及。

小崽子白著臉愣了半晌，才說道：&ldo;我恨過你，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你把我爸媽送進監獄，可你也養大了我，你幾乎算得上我們家的仇人，但在我自己心裡，你卻更像是……&rdo;

更像是愛人。

衛奇望著眼前這個男人，這個男人高大而瘦削，臉部輪廓深得有幾分像歐美人，明明三十好幾手腕油滑的周總，在衛奇眼裡卻滄桑又脆弱，有一種很吸引人的割裂感。

就是這個男人，陪他度過了最難的那兩年，甚至為了讓他開心，還會罵罵咧咧地帶他去電影院看科幻片。這個男人陪他成年，陪他高考，陪他過生日。

在這樣情竇初開的年紀里，周沉扮演的全都是亦父亦友的角色。

衛奇看著他的眼睛，聲音越來越小，&ldo;我不恨你了，也不會報復你。&rdo;

周沉說：&ldo;我不是說現在，我是說將來，將來你長大，你父母出獄，你也不會嗎？&rdo;

&ldo;我不會。&rdo;衛奇眼神愈發堅定起來，仰視著周沉，那樣子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像小狼。

周沉點點頭，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，故作鎮定地彎腰把地上的外套撿起來：&ldo;好，我信你。&rdo;

衛奇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周沉的意思。

&ldo;周叔叔？&rdo;他跳起來，從背後把人抱住，&ldo;你問我這些是什麼意思？你說你信我，又是什麼意思？&rdo;

周沉臉皮發燙，掙了下沒掙開，也就隨他抱著。

衛奇不依不饒，眼睛亮閃閃：&ldo;你信我，你說你信我，是吧？&rdo;

他興奮得簡直就像個得到戀人肯定的純情高中生‐‐事實上也差不離。但他越是高興，周沉心裡就越是說不出的愧疚。

羅源的話音很不合時宜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