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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還是說——小檸檬知道哥哥寂寞,特地來看哥哥?」
夏硯檸早就習慣了他不正經,也隨口笑了下,「三百六十五朵桃花,每天為你開一朵,鮮花著錦的江探花,也會寂寞啊? 」
探花郎是南江同學們送給江淮塵的雅稱。
當時她還十分好奇的問過白菜,分明是葉湛最好看,為什麼探花郎是江淮塵?
白菜笑她情人眼裡濾鏡多,敲敲黑板給她科普。
「衫上十分新染翠,衣間一點半開紅。(1)說的是少年探花風流之態,葉湛哪有半點探花郎的氣質?」
對上夏硯檸怨念沖天的眼,連忙改口。
「唔,用他們文學院的話來概括吧。葉湛和江淮塵,一個是『山黛遠,月波長,暮雲秋影蘸瀟湘。』的疏離清月;一個是『春日游,杏花吹滿頭。』的風流少年。」
她似懂非懂點頭,捧著臉贊同,「是的是的,葉湛是月亮!」
「小檸檬?哥哥知道自己好看。」江淮塵挑眉,「看呆,也不太至於。」
夏硯檸猛烈的咳,一年不見,這人的自戀程度,有增不減,只多不少啊。
江淮塵桃花眼落在檸檬身上,看了半晌。
而後,伸手捻起她頭髮上的落葉,收進手心:「再次重逢,哥哥給檸檬兒變個小魔術?」
夏硯檸有些好奇,掀起眼睫,小小的欣喜游曳入眸。
她點了點太陽穴,故作勉強:「那我就勉強捧個人場。」
江淮塵笑,手臂微沉,曲下一點彎弧,眸子垂下:「瞧好了。」
夏硯檸睜大眼。
葉片從骨節分明的指縫滑落,團團碎裂。
下一秒,腕間多出一點冰涼。
纖細手腕間纏了根編繩,繩上綴了顆粉嫩嫩的桃花。
「咦?」她垂下鴉青的睫,捏著小桃花把玩了下,猶疑的問,「這是,探花郎的桃花鏈?」
「嗯,送你的桃花。」他懶散的撤了撤手裡的殘葉,尾音綣著倦意,「可喜歡?」
夏硯檸錯愕的抬眼,對上他攙滿夏意的眸,搖頭岔開:「好看呀。可是,江探花的桃花我可不能要。三百六十五朵啊,日夜盛放著,且開的熱鬧,我這小身板兒可受不住。」
江淮塵羽睫垂落,優雅微翹的眼底壓了塊小小的陰翳。少頃,他捏住硯檸纖細的腕兒,慢條斯理的捏著鏈子往上推。
「收著。哥哥親手編的。不值錢。哥哥特意去廟裡求了,祝你——」他停頓了下,終是沒有將輾轉舌尖的祝福吐出。
視線卻沒有順著話語止息。反是若清風拂鬢,牢牢黏在夏硯檸瑩潤如玉的側臉。
一年沒見,她好像沒有什麼變化。
……又好像更可愛了些。
他挑眉,回想初見時的驚鴻一眼。
盛夏,石橋。
陽光很燥,綠意成塊鬱郁的蒸。
他耷拉眼,不耐煩的踩著腳底陰影。
「阿湛,好熱,下節恰好是體育課,我們逃逃課?」
葉湛懶看他一眼,拒絕:「不去。」
「古板,無趣。」
他終止交流,抬腳壓著地上的影。仿佛覺得這樣有趣,懶懶散散的又多踩了幾腳。
「噯?阿湛,你看那姑娘,是不是衝著我的方向看?」走到半截兒,他放棄這項無趣的動作,走回葉湛身邊,搭了他的肩。
葉湛淡淡撩開,語氣微哂:「倒是挺自戀。」
「……自戀算不上。」他拾起指,按了按眼皮,「就是對自己有點兒自我認知。」
沒等葉湛對他的『有點』做出評價。他邁開步子,眼尾勾著期待的薄光,朝那姑娘走去。
姑娘粉粉嫩嫩的一隻,落在他眼皮底下,努力的仰著小腦袋,羞澀對他笑。
他聽見了,花開的聲音。
可惜,後來的後來,他才知曉,她想見的人,不是他。
江淮塵沒什麼表情想著,桃花眼裡折著漫川風流多情的花意。
心煩。
他抿下唇,看著檸檬細指勾著鎖鏈,想要解下。
心底燥意更盛。
他乾脆抵了牙,笑著挑眉:「嘖,還惦記葉湛呢?」
「放棄了。」夏硯檸耐心的挑著桃花鏈,自我解嘲,「檸檬可夠不著月亮呢。」
江淮塵鬆了桃花眼,淺笑:「那小檸檬,為什麼不收哥哥的鏈子?」
他近了一步,俯身。溫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