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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子涵的魂魄经过一整晚的养精蓄锐,在清晨打起精神,声音清脆:“你怎么会这样觉得?不是不是,绝对不是喻观寒。”
她短暂停顿:“凶手比他壮,声音也不一样。”
走廊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,符叶连忙摁住袖子,提醒赵子涵有人在门外。
一个是喻观寒,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,皮肤是阳光晒足的健康浅棕,笑起来八颗牙齿整齐。响声正是来源于她手中的环形铁片,铁片边缘缀满钥匙,铃铛般丁零当啷。
喻观寒称呼她娇姐,符叶还注意到娇姐的衬衫袖口上挽,露出的前臂环着铁鞭,缠绕的铁鞭下肌肉紧实,有种打她一拳她能飞出十米的力量感。
娇姐先是握拳捶捶4号的铁门,大声吆喝起床,随后摸着钥匙转身,打开3号监押室的门锁。她将铁门拉到最大,嗓音软几度:“出来吧,他带你去洗漱。”
不知道怎么,符叶莫名从娇姐看她的眼神中分辨出一丝怜爱。
他们并肩站在白瓷洗手盆前,仍能听见娇姐中气十足的吼声,喻观寒叼着自己的牙刷,脸颊鼓起一团,拆完新的牙刷,顺势将牙膏挤上,塞在符叶手里。
符叶依样画葫芦,学着喻观寒的模样慢慢刷,银质手铐在手腕间乱窜。
明明在给她做示范,喻观寒却一言不发,漱口后停下动作,等待符叶弯腰复刻,他才趁着符叶看不见的瞬间提起嘴角,缀着泪痣的眼尾柔和。
双手凑近水龙头,堆积在手心里的水清澈透明,符叶认真抹脸,抬头时棉柔巾已经递到了眼前。
没人说话的怪异氛围终于在此刻打破,她轻声道谢,声音在空旷的盥洗室回荡。
“头发要不要扎起来?”
喻观寒后退半步,不知道从哪儿摸出黑色发圈。他们都心知肚明,符叶戴着手铐无法完成扎头发这样的动作,所以与其说是询问,不如说是委婉问要不要帮你扎头发。
“不必。”
扎头发时手指会触到后颈,她难以避免回想起干燥手指抚过皮肤的感觉,酥酥麻麻的电流窜到耳后,符叶忍不住摇摇头,这般亲密的行为实在不适合此时的他们。
喻观寒面色自若收回,接过符叶手中的棉柔巾扔进垃圾桶。
“等会儿李局会带着财务科的人来给你做笔录,宣布一下处罚。没大事,就是罚点钱而已,不用紧张。”
符叶轻轻摩挲指节:“没有钱的话,怎么办?”
“嗯...一般的情况,就是登记一下银行卡账号,约定好还钱的期限。如果到了期限仍没还完,会先去扣银行卡的余额,余额也不够的话,会把你抓回来商议新的还款方式。”
“并且会在原本的欠款上加利息,加因为去抓你而产生的各种费用,总的来说还是挺不划算的,你对面的4号现在就是这种情况。”
符叶消化几秒,名词她听不懂,但大致意思是理解的。她又思考,如果她走出妖管局大门就立刻逃跑,跑到没人能找到她的地方,岂不是不用还钱。
喻观寒像是看穿她的想法,补充:“你知道我们在哪儿抓回4号的吗?在一栋居民楼的外置排水管里,不可能抓不到的。”
他摸摸脸颊:“不过你不需要担心这些,不管罚款是多少,我都会替你还。”
古今道理相通,涉及钱财的从不是小事。喻观寒替她还钱,不像随手递来一张棉柔巾,一句感谢就能了事。他们之间会产生新的牵扯,初时不显,未来的某一刻,这份债定会被讨回。
她早已因为牵扯吃过亏,不能忘记教训,更担不起这样的风险。
符叶冷淡开口:“不用,我会自己看着办。”
*
李局的车没有维修的必要,终究是与他说了再见。变成方正废铁前,废车场的工作人员将轿车拆分,搬出座椅,从座椅的缝隙滑出两根青玉筷。
于是审讯尚未开始,符叶绾头发的青玉筷失而复得,再次回到她身边。
此刻,她的两条手腕分别与椅子的木质扶手绑紧,随着低头,碎发会滑到脸颊,如羽毛轻扫皮肤,痒意细微缠绵。
她抬头看桌后端坐的二人,刚才已自我介绍过,一个是她熟知的李局,另一位叫孔陶,自称是“财务科的光杆司令”。
有李局平庸的外貌做对比,孔陶简直称得上光彩照人。
中年妇人颈间缀着圆润珍珠,皮肤细腻,丹凤眼极具韵味。她的头发利落盘在脑后,与满身翠羽明珠相辅相成,是半分苦也不曾体验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