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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物皆有缘法。要不是后山两只狼为了争小红打得不可开交,到了互撕耳朵的程度,他也不会到这偏僻的后山来。
晕头晕脑的丹顶鹤根本不好奇他为何出现在这,也不好奇小红的爱情故事,她只希望自己赶紧着陆,倒栽在符越肩上颠得实在想吐。
山神庙虽破,好歹能遮风避雨。
符越将手掌悬在她的伤口之上,丹顶鹤也睁着明亮双眼歪头瞧,满含期待。
符越青筋暴起——伤口毫无变化。
他的肩膀顿时塌下,认命翻出旧衣给她包扎,并慷慨将神坛下的空地提供给她休息。
神坛之上,衣袂飘飘的青年石雕爬满裂缝,碎裂痕迹细密如蛛网,好似能将它当做蒲公英,吹口气便化为粉末,四散各地。
养伤期间,每日醒来,她都会瞧见符越穿着那件青色宽袖长袍,顶着朝阳朗声读书。
清朗的声音回荡山巅,旁人瞧了只觉寂寥,他却不倦。独自诵读也有滋有味,总是笑呵呵的,春风拂面。
真是怪人,丹顶鹤抖毛。
伤势好转,她迫不及待与符越告别,却惶恐无措地发现,她无法离开横烟山,一次次围着边缘打转,无形的隔膜将她困在此地,撞得脑袋晕眩也未能冲破。
符越仰面长叹:“天命攸归。”
山神庙里,青年形象的石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丹顶鹤石像,展翅欲飞。
“横烟山山神世代传承,到我这里,已是第二十六代。”丹顶鹤在符越身后撒泼打滚,他视若不见,只是凝望塑像,神情忧郁,“有了神像,便是成为山神的第一步。”
“今天开始,你将以妖怪的身份守护横烟山,从此半神半妖。”
他将衣袍解开,待丹顶鹤骨碌碌滚到脚边时,亲手披在符叶身上。随后仅着中衣负手站在门边,任山巅的冷风吹拂。
良久,他不知想起什么,终是释怀地笑笑。
“符叶,直至泥胚化为金身,便能成为真正的山神,无所不能。”瞧丹顶鹤疑惑歪头,他又耐心补充,“记住,做善事即可,做你认为对的事。”
“这横烟山,以后就拜托给你了。”
符越的身影变淡,溶进夜色。好奇心旺盛、爱热闹、追逐自由的小妖怪卷着衣服翻身,连忙跌跌撞撞往前扑,期望留住符越,却只摸到冰冷门槛。
夜风寒凉,山神庙只剩她,仿佛这孤寂的天地也只余她。
白光轻闪,站起身恰好与门闸一般高的小女孩系紧腰带,咕咕哝哝挽起冗余衣袖,脸颊鼓起。
“我才不当什么山神。”
弦月高挂,在无数次灰头土脸砸进仙女湖后,符叶硬挺着咬牙往岸上爬。浸在冷水里的感受实在不妙,长发黏糊糊搅成一团搭在背后,沿着雪地里的足迹滴答成线。
想从湖水中离开横烟山也失败,她转身回望,群山巍峨,薄雾环绕,符越临终前的赠言犹在耳边。
“直至泥胚化为金身,便能成为真正的山神,无所不能。”
既是说了无所不能,肯定也包括离开横烟山吧?
符越的意思她懂得,立起塑像只是空有山神\的名头,而无匹配的实力,只有做善事,做好事方能成为真正的山神。
符越显然没有走到成功那一步,所以才雕像尽碎,归于长夜。
做善事还不简单?她摩拳擦掌,横烟山上至精怪,下至未开灵智的动物,都被她造访一遍...只是,大家见她为什么要跑呀?
月明月缺,符叶与毫无变化的神像对影相照,开始明白——成神之路道阻且长,其中艰难无法想象,远不是她以为的那样轻松。
如今她的雕像也开裂,从此以后,只是数着日子苟活。
赵子涵惊呼:“你是山神?”
“准确来说,我是横烟山的第二十七代山神,空有虚名。上任山神说我是半神半妖,我却没觉得自己与寻常妖怪有什么不同,何况我现在妖力干涸,消失是迟早的事。”
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神呢。”说太多话耗费精力,赵子涵露出疲态,语速变慢,“大部分神灵都在无声无息间消失,只有零星香火旺盛的神方能留存于世,那也不是我这等小妖怪能窥见的存在。”
“...我要是也能强大些就好了,强大便不会任人宰割,强大便有力还击。”
符叶突然出声打断:“赵子涵。”
“真可惜...你说什么?我有点困。”
“赵子涵。”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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