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 命丧虎口(第1/3 页)
黄四狗最近心情不大好,往常偶尔还能赢两三文钱,买几个素包子吃吃,可最近几回他都是输了个精光。
他知道庄雪经常摘一背篓的野果去城里卖钱,不说多,应是有三五文钱的私藏,黄四狗自然打起了这钱的主意。
只是他回回瞧见庄雪就生气,女人瘦弱干瘪,忒没福气,说是丧门星也不过分。他没娶庄雪前,父亲是陵南县数一数二的猎户,家境不说富裕,但远比如今要好。
刚娶了庄雪一年,黄四狗随着父亲进山猎野猪时,不慎遇上了山老虎,父亲命丧虎口,自己也落了个跛脚的毛病。
这一切不都是庄雪的错么!若不是娶了这个瘟神!我老黄家怎么混成现在这样!我黄四狗怎么会过这种日子!
庄雪未出阁前称得上娇小可人,要不然绝不会嫁到猎户家去,只是黄四狗并未承了他爹的活计,又长得贼眉鼠眼,正经人家的好姑娘不愿意同他来往,庄雪的哥嫂为了一两的聘礼将她许了出去。
黄四狗在屋里摸了铜钱,一把将三五个铜钱揣进怀里,心里只想着要靠着这几个铜钱翻盘,心心念念想着把先前输了的银子赢回来,不过他路过灶屋时放慢了脚步。
不对劲。
最近庄雪太奇怪了……
她头上挽的发髻旁竟簪了一朵蓝色小野花!
要知道庄雪从来没有簪过花,如今这种变动惊得黄四狗心中有些没底,莫不是这贱人有了相好!?
心里忽然升起的这个念头,激得他原先要去赢钱的心都沉了下去……
对于他的一举一动,庄雪是一概不知,她只晓得前几日叶县令同自己说的那些话,和离也好,义绝也罢,总之一想到自己能离开这个家,庄雪便觉得身心舒畅,连黄四狗那混蛋都瞧着顺眼了。
今日清晨,她又像往常一样背着背篓进了山,忙到午时才摘满了整整一背篓的山葡萄和红果子。
可庄雪刚到家,屋里便扔出一个木凳,只朝她袭来。
“哎呀!”庄雪吓得一惊,抱头闪躲,虽未被木凳砸到,但背篓里的山葡萄却散落了一地。
山葡萄果子虽然小,但酸甜可口,岳州不少有钱人愿意花两三文钱尝尝鲜,这也是庄雪谋生的活计,不过这个物什极其金贵,一碰一拿都影响卖相,更别提如今摔落在了地上。
庄雪忍无可忍,想起叶县令同她说的话,黄四狗殴打自己的事情必须得让外人瞧见,她便怒目而视:“你又在家发什么疯!这些山葡萄可是给孩子买粮的钱!”
“天天只知道赌,你可为你的孩子谋个一分一厘?倒不如死在外面!”
庄雪之前很少反抗,一是无父无母,没有靠山,二是生怕黄四狗气急了打得更狠。黄四狗知道这些,向来嚣张。
可没料到的是,今日庄雪竟如此斥责自己,黄四狗先前的疑虑仿佛落了定,撸起袖子,从屋里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:
“你这个扫把星!竟敢咒老子去死!怎么!你克死了我爹还不满意!还想克死我?!”
黄四狗骂着,一巴掌甩在了庄雪脸上。
火辣辣的痛从脸上渗进心里,庄雪捂着脸,心里却在嗤笑:以前黄四狗从不让她脸上有伤,因为怕旁人瞧出来看不起他,可如今自己只是轻轻一激,他便失了智。
“我克死了你爹?黄四狗我看你还真不是人!明明是你被那山老虎吓掉了魂,弃了你爹自己跑回来的!关我什么事!”
此话一出,黄四狗仿若被扒光了衣服,脸色涨红,恼羞成怒地吼道:“闭嘴!贱人!贱人!”
他边吼边打:“贱人!老子是看你有了相好的吧!竟敢口出妄言!看我不打死你!居然敢背着老子偷/人!说!野/男人是谁!”
庄雪知道自己簪的花起了效果,她同黄四狗成婚的这十年,早已看穿他不过是个小肚鸡肠的蠢货。
未出阁前的小庄雪也是爱美的,什么样的破布在她娘手里都能变成栩栩如生的头花,不过后来母亲病逝,父亲意外跌落山崖,小庄雪欢乐的生活戛然而止。
成亲第二日,庄雪簪了母亲做的头花,那时黄四狗还未显出真面目,却也叮嘱她:“娘子以后莫要簪花了,庸俗之物倒遮掩了娘子的美。”
庄雪不知是他怕自己会花钱买头钗,还是怕自己打扮的艳丽吸引旁人。可无论何种原因,如今再簪花,庄雪自然是生了几分让他不安的意思的。
如今,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进行。
庄雪装出一副被说中后惴惴不安的样子,捂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