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 你们的红苕种早啦(第1/3 页)
眼前的城墙宏伟壮观,入目俱是坚硬的大青石砖,盖得也是高耸入云。城门正上方的匾额上写着三个极其潇洒的字——岳州城,一排赤红旌旗在城墙上随风飘扬、猎猎作响。
这会儿已是午时一刻,日头正毒辣地照着大地,许是这个原因,入城的队伍并不算长。
叶云昭十分狼狈又欢喜地从小毛驴上下来,颠了一路的屁股此刻如同裂成了四瓣,如今总算能休息休息。只是她的腿刚一落地,便有一阵无力疲软向自己袭来,从未骑过马或驴的叶云昭大腿酸痛,有苦说不出。
叶云昭怕韩县丞笑话自己,心里疼得龇牙咧嘴,可面上假模假样地快步向前,跟在他身后排队,规规矩矩地往前挪。
岳州不像陵南县城门只廖廖二三人,岳州城门处站着十二个守卫,个个人高马大,身着盔甲,手持长矛。其中四人负责出,四人负责进,剩余四人在城门处来回走动探查可疑人员。
叶云昭瞧见这场景十分意外,她原以为岳州只比陵南县富上一点点,可如今看来,不尽然……
只是岳州看着如此富饶,陵南县怎地那么穷?
守卫没给叶云昭思考的时间,指着她,厉声问:“干什么的?你的过所呐?”
叶云昭没来得及说话,先她一步过去的韩县丞再次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券历,递过去,开口解释道:“这位是陵南县新任的县令,此番同本官一起来,正是要办券历的。”
叶云昭知晓老百姓过关隘需要出示过所,公办的官差则需要符券,像她这种自己主动来的便需要券历了。
叶云昭点点头,旁边的守卫好似与韩县丞相熟,主动摆摆手,放她进了岳州城门。
直至进了岳州,叶云昭才算深刻理解原身对调任至陵南县的不满。
这也太豪华了!一个边陲州城竟如此富饶,叶云昭实在想象不出京城又是何等模样。
街道铺满青石板,两旁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石砖灰瓦,铺面的木质招牌被山林中的湿意浸润得锃亮,货郎挑着担子,摇着拨浪鼓沿街叫卖。不少铺子门前站着一两个小二,笑着将人往酒楼迎。
最扎眼的酒楼莫过于韩县丞提到的如意楼,正矗立在岳州城中央,叶云昭路过时,侧目瞧见里面觥筹交错、把酒言欢之喧闹。
再往前直走一柱香的功夫,便见一气势非凡的大门,匾额上书“府衙”二字。
叶云昭明白,目的地到了。
她跟在韩县丞身后进了几进几出的府衙,七拐八拐总算到了一处小屋前,小小的匾额上写着“粮科院”。
“你去领了券历,我在此处等你。”韩县丞接过缰绳,道。
叶云昭点点头,顺着不太清晰的记忆进了门,此处她好像来过。
屋内正中摆一四方木桌,一个鬓发花白的老人不知正在写些什么。他听见动静,抬起头,沉声道:“可是领券历的?是何官职?”
“正是。”叶云昭回,“下官乃陵南县县令。”
“我说怎地瞧着有些面熟,原来是你。”老人起身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。
半晌,抽出一张任书,上面详细记载了叶云昭的聘任信息。
“您认识我?”叶云昭闻言有些疑惑,她并未在原身的记忆中找到此人。
“不认识,但岳州来了个女官的事儿,多少有所耳闻。”老人提笔在任书上写了一行字。
“陵南县县令乃从八品官职,每月俸禄十五贯,添给每年二十五贯,另职田三顷,可有疑问?”老人抬头问。
“添给是何物?”叶云昭老实开口。
“添给就是补贴,如府衙有事,地方官员来回的车马钱、饭食等,便从这里出了。”老人好似怕她不理解,补充道,“职田就是朝廷发给你的土地,你可雇些人栽种作物,收益不用上交,留作补贴。”
叶云昭点点头:“下官明白了。”
“既无疑问,便在此处签上你的名字。”老人将任书调了个,指着一处空白处道。
叶云昭签完字,领了自己的专属券历,出门同韩县丞往分仓走去。
一路上叶云昭都在心中仔细盘算,一贯钱有一千个铜板,那她一月便有一万五千个铜板,若是加上添给,那便更多。
这样细细算来,她完全有能力每月拿出一部分铜钱,用于陵南县发展。
韩县丞看穿了她的小九九,一盆冷水浇过来:“待会你想乐也乐不出来了。”
叶云昭没想到,韩县丞的话应验这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