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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絕從座位走出時,見溫娜娜來到了夏春天的桌邊,說:「夏春天,周老師讓你去趟辦公室。」
說完看她靠近了一點,似乎又低語了兩句,聲音太小,李絕沒聽清,但是也沒那個閒心思,插著口袋,收回目光走了。
夏春天仰著腦袋,聽溫娜娜問道:「你知不知道辦公室在哪裡?」
她思索兩秒,誠實搖頭,說不知道,溫娜娜就說:「那你跟著我一起去吧,我正好要去送作業。」
兩人於是一前一後出了教室。
班主任的辦公室在同層的樓層,但是需要沿著走廊穿過廊橋,走到後面的一棟教學樓。
夏春天跟著溫娜娜走進去的時候,周萬生正在批改作業,見兩人進來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,溫娜娜放下作業便打了招呼走了。
然後夏春天就見周萬生拉開抽屜,從裡面拿出一個白色的瓶子。
「醫務室的趙相老師說這是你昨天落下的,你走了以後他才看見,所以讓我幫忙轉交給你。」
他把白色藥瓶遞到夏春天面前,夏春天盯著那個熟悉的藥瓶兩秒,抬手接過來,然後握著藥瓶放到了口袋裡,聽見周萬生問:
「是身體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嗎?如果有可以跟我說,去醫務室開個單子,以後體育課之類的就可以不用參加了。」
夏春天捏著藥瓶,放在口袋裡的手有些用力,半晌,看著周萬生說好:「我會的,謝謝周老師的關心。」
她抿唇從周萬生的辦公室出來,藥瓶在手心裡摩挲,走廊很長,來來往往,初夏的陽光明媚,照映在廊橋上,是一副生機盎然樣。
夏春天腳步頓然,胸膛起伏,輕呼出一口氣,才繼續往前走。
這種總是有意無意,被提醒自己身體與正常人不同的時刻,她厭煩的進度條快要漲滿。
穿過廊橋,夏春天怕時間不夠,糾結了下沒有回教室,徑直循著記憶直接去了更衣室,結果在去操場的路上就聽見了上課鈴的聲音。
第一次計算機課遲到,這次第一次的體育課又遲到,夏春天心裡無語自己的倒霉體質,不敢跑太快,只好連走帶跑步伐加快。
到了操場,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在,正站成幾排好像是在點名。
體育老師是個個子蠻高,很精瘦的中年男人,皮膚小麥色,穿著黑色短袖插著腰,聽見夏春天喊了聲報告,沒理,繼續手上的點名。
夏春天不是第一次接受這樣的目光洗禮,但還是站在一旁有些難堪,一會兒,男人合上自己的花名冊,終於扭頭看過來,語氣不咸不淡,問:
「叫什麼名字?」
夏春天報出自己的名字:「夏春天。」
「知道我的課不能遲到嗎?」
夏春天猶豫著沒說話,有人在隊伍里喊:「老師,她新來的!」
聲音聽著像是徐澤,夏春天沒敢隨便張望,然後就見溫娜娜作為班長站出來替自己解釋:
「老師,夏春天是因為被班主任找才會遲到的。」
體育老師頓了傾刻,兩手一攤,拿著花名冊的手抬起指了指夏春天。
「行,既然情有可原,那就少罰一點,繞著操場跑兩圈就行了。」
隊伍譁然,夏春天扭頭看了一眼操場的大概面積,感覺這個操場快有之前學校的兩個操場大了。
「你們解散。」
體育老師對著站著的同學揮了揮手,說完好整以暇看著夏春天。
「你也不用跑太快,跑完就行。」
他口吻輕描淡寫,仿佛這個處罰已經是最低要求,人人信手拈來。
剛還站得整齊隊伍慢慢散去,夏春天瞥了一眼,和李絕撞上眼神,隔著距離,看不清,收回目光,深呼一口氣繞著操場聽話跑了起來。
她的人生信條: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春末夏初的時節雖然氣溫還不算熱,但是在快到中午的太陽下運動出汗是無可避免的事情。
夏春天以前送外賣的時候也爬過樓梯,也為了不遲到在人群中奔跑過,在以前的學校的體育課上,正常的活動也沒問題,但是這次卻才跑了半個操場就有些氣喘吁吁,她明顯感覺到後背和額頭都沁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,衣料黏在身上更是讓人難受。
經過籃球場時,一群男生吆喝著傳球,夏春天側臉看了一瞬,瞧見李絕正坐在場邊喝水,似乎望著操場的方向,距離有些遠,夏春天近視,沒戴眼鏡不確定。
體育老師站在起點監督著夏春天,待她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