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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敢找他借錢?當他沒看見通蔭外面停的邁巴赫?
江梟肄嗤笑一聲,真把自己當過來享福的大爺想要什麼就有,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,當他真不敢弄死她。
「回去以後還你。」顧意弦的語調溫婉。
還不也是他的錢?
「轉給她。」他煩躁地扯下薄巾扔給裴瑞,準確來說應該裹成一團的「砸」。
「要現金。」
哦,電子轉帳會暴露真實信息。
他瞬間明白她的意思,咬緊後槽牙,從喉嚨逼出涼颼颼一句話:「給她三千元現金。」
這年頭誰出門帶現金,更何況南楚娛樂消費都在自家。
裴瑞縮了縮脖子,「四哥,我沒帶。」
蒲甘硬著頭皮小聲說:「四哥,我也沒帶。」
在快窒息的壓迫下,他很快改口道:「我去借。」
五分鐘後。
顧意弦拿到了面值百元、五十、二十的人民幣,甚至還有一張濕噠噠的十元。皺巴巴,散發汗味,厚厚一沓,把手提包的刺繡面撐得鼓鼓囊囊,她這輩子沒這麼嫌棄過錢。
擂台對戰的人已經換成江梟肄,他帶著黑手套,出拳動作兇狠殘暴,對手連連被逼退。
「謝謝四哥!加油哦!」顧意弦笑眯眯地說完,頭也不回地朝拳擊館大門揚長而去,她沒看到處於優勢的男人分神朝她瞥了眼後,對手立刻反撲,一記上勾拳擊中了他的腹部。
縱橫拳擊館不看姓別,但絕不收軟蛋,江梟肄的脊背撞到擂台繃帶,悶哼一聲。
「四哥!」「江先生!」
裴瑞和眾人大驚失色。
「叫蒲甘回來。」
他的氣息不穩,眼神陰鬱地盯著對手:「繼續,打滿十個回合。」
·
剛出縱橫拳擊館,十輛商務車從通蔭山莊的天然屏障駛出。
顧意弦立刻回頭看了眼,幸虧江梟肄沒讓小尾巴跟著她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
中間黑色的邁巴赫在面前停住,門自動打開,后座的男人闔著眼,眉宇疏淡,側臉清逸。她下意識看了眼他長了些許青茬的下巴,又往前座掃去,疑惑道:「哥,二叔沒來嗎?」
顧檠掀開眼,嗓音疲憊:「先上車。」
顧意弦沒置疑委身坐進去,「昨天不是說了接下來的計劃,你怎麼還跑到這邊來?到底有什麼事情沒說清除非要當面談?」
她完全沒有過去見面的雀躍,抱怨他處事的拖泥帶水。
車啟動,提速很快至少有七十碼。
「不能離太遠,我跟江梟肄說了很快回去的。」
「而且今天應該算是我第一天為江梟肄工作,現在出來已經不合規矩了。」
「江梟肄這人疑心重得要命,陰晴不定的,要是回去晚了肯定又得不高興。」
顧意弦句句不離江梟肄,顧檠越聽面色越難看,他必須馬上帶她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:「加速。」
司機審時度勢,加速,升起隔板,一套動作行雲流水。
究竟有沒有聽她說話?顧意弦覺得顧檠壓根沒尊重自己,心裡膈應,眸底的情緒淡了幾分,語氣不悅地問:「哥哥,我說的那些你都沒聽見嗎?」
沒有回應,她是真不懂了,「如果你說的見面就是讓我一個人自言自語,現在停車,我回去了。」
「回去?」顧檠終於正視她,徹夜未眠讓壓抑的情緒快到極限,他的黑眸里布滿紅血絲,嗓音帶怒,「那天讓你回家,你去問江梟肄,昨天讓你回家,你說有新計劃,你就這麼不想回家?非要呆在江梟肄身邊是嗎?」
顧意弦第一次見顧檠這樣,印象里他明面的生氣實在少得可憐,但她更不理解為什麼自己完成要求他還要不高興,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」
「我的意思是可以結束了,小弦。」顧檠按壓眉角,緩緩道:「我們現在回麓湖,回家。」
他習慣性想去揉揉顧意弦蓬鬆的捲髮或將她鬢邊的髮絲挽在耳後,手卻僵在半空,他乖巧的妹妹憑藉出色的反應力輕易躲開,然後背靠門雙手環臂冷冷睨著他,「憑什麼?」語氣細細柔柔的,氣場完全不饒人。
顧意弦的梨渦只有笑時才會顯現在唇角,不笑時五官冷艷攻擊性很強。他太久沒見過她用這樣警惕防備的表情看他,這讓顧檠驀地想起與顧意弦第一次見面——那時她只有六七歲,小小一隻,漂亮上挑的眼睛,冷漠倨傲,簡直不像被拋棄的孤兒,當聽到要被領養時才換上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