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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絕聽見她跟自己頂嘴,又恢復了以前牙尖嘴利的模樣,在長椅坐下,倏然覺得安心。
「是是,」他敷衍道,「你沒哭,是小狗哭了。」
夏春天咬三明治的手一頓,默默背下了小狗的黑鍋。
司機還在來的路上,兩人坐在路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,夏春天冷靜完回過味來,問:「你哪裡來的三明治?」
李絕瞅了她一眼,「我徒手變的。」
夏春天:「……」
果然,還是這樣的大少爺才正常嘛,剛才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李絕,簡直太像妖魔鬼怪變的了。
又坐了一會兒,兩人無言,李絕忽地說:「反正司機還沒來,你有沒有要問我的?」
他轉過頭直視著夏春天,語氣隨意:「我看你一直帶著錯題集在看。」
夏春天驚訝於李絕的火眼金睛,趕忙從背包里掏出錯題集,翻開自己今天在包間裡,看的一道百思不得其解的題,然後遞到他面前,說這道題怎麼怎麼複雜,自己又是怎麼怎麼想不明白,但是半晌,都沒聽見李絕說話。
她不解抬頭,見李絕眸色深深,低頭凝視著自己,良久,聽見他說:
「你以後和連淮南,別走得太近。」
第14章 第14章
夜色沉沉,新月懸空,酒吧街的熱鬧卻越來越烈,並不停歇,襯得路燈下的長椅倒稍顯安靜。
夏春天怔怔看了李絕幾秒,「為什麼?」
李絕收回目光,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話語的輕率,表情有些不太自然,說:「你沒覺得他有點太無事獻殷勤了嗎?」
夏春天回想了一下,沒往下接,反而問道:「然後呢?」
「然後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,你沒聽說過?」李絕一臉正經地回答。
夏春天:「……」
「你想多了吧?」她不以為然。
「你是不是對連淮南有什麼偏見?怎麼感覺你好像很不喜歡他?」
李絕扭過臉,沒說話,側臉陷在街燈打下來的陰影里,剛還算柔軟的氣息似乎都變得冷淡,黑髮耷拉在眉眼上,看不清表情。
夏春天沒等到回答,抿抿嘴把錯題集收到背包里,遠處有兩束車燈光照過來,這才一會兒的時間,來接李絕的司機已經來了。
回到李家別墅將近晚上十點,李正義還沒回來,吳媽說他又出差去了,最近幾天都不會在家。
白天因為酒精原因,夏春天這天晚上不敢太晚睡,想著反正是暑假,第二天也不用太早起,於是打算洗了澡,吃完藥就上床睡覺。
但夏春天躺上床卻沒有立馬睡著,臨睡前吃藥的時候發現藥瓶里的數量已經見底,算了算最遲撐到下周,再聯想到藥的價格,夏春天翻來覆去,失眠了。
上了高中以後,夏春天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直吃的藥為什麼連名字都沒有,上次在學校醫務室,趙相問的那個問題,夏春天不是答不出,而是不敢答。
年少無知時,知道杜梅買藥從不去正規醫院的原因是因為貴,卻從沒有深究過這個貴後面,杜梅和夏耀為自己所做的一切。
那個掩掩藏藏的深巷,其貌不揚的院房,為什麼只收現金,又為什麼要對外三緘其口,都直到後來夏春天才恍覺。
從小到大,除了杜梅的那句「等做了手術就好了」以外,夏春天對自己的病一無所知,她在意識到他們為了省錢給自己做手術,而不惜鋌而走險時,都沒來得及說一句勸慰的話,突然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。
攥著錢站在那個深巷路口的那一刻,夏春天變成了那條路上的其中一個人。
被命運捉弄的螻蟻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,他們的生命里只有一條路可以走,那條路又窄又小,又深又黑,路的盡頭只刻著兩個字。
活著。
夏春天不記得最後是什麼時候睡著的,早上一睜眼就是九點多,李絕在隔壁已經拉起了大提琴。
樓下吳媽給夏春天特地留了早飯,端上桌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。
下午補習從兩點開始,到六點結束。
李絕給了夏春天一張規劃表,清清楚楚寫著著一個月的補習計劃,中間包括缺席的半個學期課程。
夏春天被大少爺的效率震驚到,但是奇怪為什麼只有一個月,她還以為是整個暑假。
「我們只補習到八月嗎?」她試探問,不敢問得太直接。
兩人坐在一樓的小客廳里,李絕翻著資料沒抬頭,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