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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鳴謙剛踏入,就感覺不太舒服,像是氣流凝滯,一呼一吸都很沉鬱。
無形煞氣在屋內凝聚,屋內多了不該有的東西。
解鳴謙在房間內轉了一圈,發現曾爺爺之前的布置,被人給破壞了,那些鎮物,全被沁了污血。
解鳴謙用筷子夾起被污染的鎮物看了看,發現污血完全被木頭吸收,外表看不出異常。
看手法,是魯班弟子。
再細細檢查,氣息抹得乾乾淨淨,沒法追蹤到人。
解鳴謙拿起懸掛在牆上的籃子,將這些鎮物一一夾進去,之後去村里買了打火機,又去路邊薅了把蘆葦,回到灶房將火點燃。
待火熊熊燃燒,將被污染的鎮物丟進裡邊。
片刻,腥臭的味道從灶火里傳了出來,解鳴謙默念咒,將氣味引入院子散掉。
這時,山語走了進來,問:「什麼味道這麼臭?唔,好濃的煞氣。」
解鳴謙應了一句,「黑狗血。」
還是死掉的狗放了好幾天後,再破腹流出的黑血。
腥臭,極髒,是聚煞的好材料。
「師叔祖,我去村里問了,以前因為附近駐紮軍隊,當年破迷信破得很厲害,附近村子並沒有什麼風水先生。」山語開口,「看日子,問風水,還是90年代後,才慢慢又被人接納,不過,村里依舊沒有風水先生,他們看風水看日子,得去鎮上,或者其他村。」
解鳴謙暗道,和他猜得差不多。
「解家有沒有什麼仇人?」
「沒有。」山語搖頭,「你曾爺爺當年在村里極有威望,你爺爺和爸爸後來發家致富走了出去,又回村收購木材,接收村里人進廠,村里人指望著解家吃飯。」
有利益關係在,不是生死大仇都會和解。
若真是生死大仇,解父解爺爺肯定會知道,不至於現在這般茫然。
所以,這事,不是村里人做的。
「那最近村裡有沒有來陌生人?」
「有,一個年輕小姑娘,據說是個畫家,過來採風的,現在借住在大柳樹那家沒人住的老房子裡。他們說,那個小姑娘,天天外出,經常看著河水發呆,看著山發呆,看著田發呆,看著田發呆,像是符合採風說法。」
「嗯。」解鳴謙心底有了數,道,「不出意外,是魯班弟子做的,應該是和我曾爺爺有仇。」
「不過,玄術師之間的恩怨,一般不涉及圈外人,我爺爺,我爸爸都是普通人,他對我爺爺我爸爸下手,估計不是走正路的。」
灶內大火漸漸熄滅,木製鎮物全都燒成了炭,解鳴謙取下一根柴,在還殘有星火的灰底扒了扒,確定鎮物處理乾淨,正欲將柴火收回,忽然發現灶壁有點不太對勁。
解鳴謙靠近,用柴火撥了撥,對山語道:「山語,去打盆水過來。」
「好。」山語用桶接了一桶水過來,解鳴謙接過,遠遠地往灶里一倒,推出灶房。
滋滋滋,水流觸及還紅燒的炭,混合著灰揚起,頓時整個灶房烏煙瘴氣。
解鳴謙拎著抹布和水桶重新進入灶房時,灶房內已經恢復平靜,解鳴謙用抹布沾水,開始擦灶內壁,當黑乎乎的炭擦乾淨,能瞧出灶壁上有字。
「山語,過來擦灶。」解鳴謙讓開位置。
山語湊過來,也瞧見了那上邊的字,道:「師叔祖,我喊人過來。」
解鳴謙睨了他一眼,點頭:「行,內容拓印一份給我。」
他瞧了那擦出了的幾個字,猜測那是曾爺爺手裡的魯班書。
魯班書的魯班弟子的總綱,但魯班弟子各自發展,每一派手裡的魯班書也不相同,只是不知道他曾爺爺,接受的是哪一門。
「放心。」山語還是搖人。
解鳴謙又重新去了曾爺爺的房間,沒了被污的鎮物,解鳴謙又施了退煞咒,此時房間已經恢復正常,煞氣並不算濃重。
但解鳴謙進去後,依舊覺得不太舒服,總覺得有哪不對。
他踏了進去,一寸寸觀察屋內各個角落,終於發現是哪不對。
那些煞氣,雖然淡,但凝而不散。
說明還有煞物沒有找到。
解鳴謙腳踏七星罡步,連拋硬幣起卦,從牆壁內掏出一個木頭娃娃。
木頭娃娃後背挖了個洞,洞裡邊藏著一張純棉手帕,手帕已經發黃,起著毛毛,一看就是用了很久,卻被人小心珍藏。
打開手帕,裡邊藏著一把小巧的雕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