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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不緊不慢過,很快到了解家替解鳴謙舉辦宴會的日子。
解家宴會的帖子早在解鳴謙回來後,就發了出去,只是準備了一月,才正式舉行。
也正是因為準備了一月,解家的這個宴會規模不小,藉此宣告解家對這個剛回來的大少爺的看重。
來參加解家宴會的上流人士,手持著香檳和相熟的人聚在一起,小聲嘀咕。
無他,解家這一手,讓他們瞧不太懂。
若說解家看重這個大少爺吧,大少爺回來一月了,也不給進公司,天天遊手好閒似的,在外閒逛,圈子裡不少觀望的公子小姐,都在中心廣場瞧見這個大少爺當街表演魔術,真是丟了世家的臉。
要說解家不看重這個大少爺吧,又舉辦了這個大的宴會,鄭重將他推出,向眾人宣告他的存在,同時也警告其他人,欺負解鳴謙,就是欺負解家。
瞧不懂。
這到底是看重,還是不看重?
「應該是不看重吧,面子情。」有人舉著酒杯,嘴唇微動,「咱們圈子裡的人,真正看重一個人,是給他權勢,讓他掌家。給錢再多,平時再寵溺,有什麼用?握在手中的權利,才是真的。」
這話得到其他人認可。
有人幸災樂禍,「那解家以後有樂子瞧了。解鳴謙長得好,扒上了程家那位程小爺,他要想爭爭家產,程家那位,還不得幫?」
其他人也都樂得笑了起來。
各家烏糟事不少,就解家清流似的,襯得他們有諸多不堪,以往瞧不見解家笑話,他們只能忍著,現在解家有了樂子,他們樂得看笑話。
宴會上的暗涌解家沒有感覺到,他們只有純然的高興。
縱然解鳴謙回來已有一月,然他們依舊時常恍惚,覺得這一切是在夢裡。
但,當解爺爺向眾人鄭重宣布解鳴謙的身份後,解家人的心定了下來。
有種美夢成真的塵埃落定感。
他們覺得,不會再變了,大兒子/哥哥真的回來了,他們一家以後不會再分開。
鋼琴、小提琴等樂器奏著喜樂,富麗堂皇的燈光下,不管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,此時都揚起笑高舉酒杯,歡慶解家走失十七年的大兒子歸家。
解父拍拍解鳴謙的肩膀,笑道:「鳴謙,走,帶你去見見和咱家相熟的叔叔伯伯。」
解鳴謙跟在解父身後,舉著酒杯,含笑一一喊人。
解鳴謙長得好,俊秀雪白,軒朗挺直,如那生於山野的松柏,卓爾不群,一聲氣度風華,不比那些精心教養的繼承人差,喜得和解父交好的親友,連連誇他又得麒麟兒。
解父面上的笑沒有落下過,因為喝了酒紅光上臉,但一雙眼卻熠熠生輝。
這些話,他聽著受用。
帶解鳴謙轉了一圈,解父不再將解鳴謙拘在身邊,「鳴謙,宴會上年輕人不少,你去和同齡人玩吧,看有沒有瞧得順眼的。」
解鳴謙含笑應了,又朝那群叔叔伯伯禮貌告辭,持著酒杯轉身離開。
雖然宴會上那些人壓低聲音說話,但人多聲雜,便算聲音不高,也吵得很,解鳴謙下意識尋個安靜之地躲躲清淨。
人群里,一名斯文清秀的青年瞥見解鳴謙的背影,跟了上去。
第38章 遺傳
宴會大廳外邊, 是花廳走廊。
藤本月季攀爬在走廊上的仿木質走廊上,綻放一朵朵重瓣繁複的粉色月季,微風徐來, 淡淡清香縈繞。
解鳴謙站在走廊邊, 視線落到前方清澈的淺淺的水池上, 水池裡,有各色錦鯉搖頭擺尾,破開水面, 畫出層層瀲灩。
為這靜靜的池水,添幾分活力。
「鳴謙, 我能這麼喚你吧,我是鄭家鄭環。」斯文清秀的青年朝解鳴謙舉舉杯子,以示友好。
解鳴謙偏頭。
恰好院中一束燈光打在他的臉上, 映照得他的臉如敷了一層釉粉, 冷雋如玉。他站在花廊中,長身玉立, 端肅清雅, 身後大片大片盛開的穠艷月季,被他壓得黯淡無光。
鄭環眼底閃過驚艷, 片刻又有妒忌羨慕滋生,神情很是複雜。
他的情緒迅速低沉了下去, 盯著解鳴謙的容貌氣質,含酸地開口,「為什麼都是在外邊長大,你卻……」
鄭環沒有說盡, 但無非是溢美之詞。
他捏緊手中玻璃杯高腳, 本來還算坦然自信的形態, 一時間略顯促局瑟縮,頭也低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