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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發來做什麼?」
「接你回家。」
顧意弦晃了晃酒杯,她不想再猜他如今的情緒究竟是為什麼,一個吻換來一句「顧家養你這麼大,該為哥哥做點事了」。
胃腑里融了冰塊的威士忌讓大腦也被涼意逼得清醒,她問:「禮物喜歡嗎?」
「我在和你說回家的問題。」顧檠說。
去年除夕前,顧意弦在土耳其雕廢了無數塊海泡原石後,挑選了一塊最完美的,經過悉心雕琢,砂紙細磨打滑,烘爐乾燥,蜂蠟浸泡,才得到一隻能拿得出手的菸斗。
幻想無數次他拿到那隻菸斗後的表情,讚嘆或挑剔,更重要的是菸斗柄後顯而易見的位置雕刻了一句土耳其語——seni seviyoru,我喜歡你。
「我喜歡你。」顧意弦執意挑破那層窗戶紙,抱著一絲期待說:「顧意弦喜歡顧檠。」
酒館燈光轉成藍色,貝斯與電子琴彈奏出第一個音,耳畔也傳來曾哄她入睡的熟悉而溫柔的聲音。
「小弦。」
「你還小分不清愛情與親情,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,但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。」
親妹妹。
偽禁忌卻是真禁忌。
但除卻這些,更無法接受的是顧檠那天說的話,她第一次覺得疲憊,也許自己真的分不清愛情與親情有何不同。
顧意弦耷拉眼皮,「放心,今天若是不成功,我會回家的。」
在顧檠回話之前,她撐起唇角,嗓音艱澀道:「不過我會再想辦法,哥哥想要的,妹妹都會幫你得到。」
時鐘恰巧轉到十點半,以摁掉通話鍵結束,所有關於顧家的備註與蛛絲馬跡一一刪除。
顧意弦抹掉嘴唇物盡其用的艷色,走出gallop酒館,身後大約跟著五六隻蒼蠅,如果沒有等到英雄救美,即使顧家的保鏢在附近候著,也必須做好解決掉所有人的準備。
所有格鬥術中,一對多的前提是保障後背不被偷襲。為了提高勝算,顧意弦搜尋著一個能被行駛的車輛發現且靠牆的地方,她款款向旁邊的巷口走。
南楚以南,沽江起了霧,浮光聲色瀅瀅一層光暈籠罩在鋼筋鐵脊如刀般的外輪廓。號稱陸地之王的烏尼莫克黑武士從南費路盡頭飛速駛來。
顧意弦從未見過有人在城市裡開這麼硬派的越野車,聽說烏尼莫克過不去的地方坦克也過不去。
她未停下腳步,它也未作停留。
也不知道那江梟肄開什麼車,她直覺趨向賓利或勞斯萊斯,畢竟gallop掌權人,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最適合這些。
可惜直到她被逼至角落,那死男人也沒來。
「美女,跟哥們幾個玩下一場唄。」
本來等了半小時連一條狗影沒見著已經夠讓人煩躁,聽到哥這個字眼,顧意弦心裡更是火大。
過去所有的裝乖保持優良德行都是為了取悅顧檠,他骨子裡有著刻板的教條,喜歡乖巧柔順像小百花一樣的女人,她收斂脾性去靠近這樣一個存在以此達到目的,就如同現在巧言笑兮應付這些覬覦美貌膚淺的人。
「可是我喜靜,」顧意弦挪步往後退,薄瘦的脊背貼牆,眉一挑含譏帶俏,語氣卻軟到勾著魅,「你們人太多了,怎麼辦呢?」
「那就看誰順眼今天就跟誰走啊。」
「挑什麼挑,這麼個極品,你一個人滿足得了麼?」
「哎喲,你這人怎麼這麼下流。來妹妹,跟哥哥走。」嘴唇打了環的男人往前流里流氣頂跨,「哥哥一定讓你欲仙欲死。」
三句話里有兩句都在顧意弦雷點上蹦迪,她抬手指向他,線長的睫毛輕輕一眨,面頰垂落淡淡的陰影也惑人,「就你了。」
「管良吉你個好小子,艷福不淺啊。」
「沒事,等哥先玩,你們在後面排隊哈哈哈哈。」
……
幾人鬨笑成一團。
顧意弦觀察他們的步伐和大臂,暫時看不出來是不是練家子,她解開外套,用系帶一圈一圈纏住右手骨節。
「妹妹,你這麼等不及啊。」
一隻鹹豬手不懷好意地搭上肩,她不動聲色踩掉高跟鞋為戰鬥做準備,往後退了半步,輕輕一笑,「是啊,等不及。」
等不及要弄死你們這些以為女性能任由欺辱的渣滓。
倏地。
一道銀蛇在南楚上空閃過,路燈微弱的光被全黑的烏尼莫克遮掩,巷口被堡壘似的車身堵得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