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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都瞎眼啦?我这么好的一个人,怎么就没人要?”晓晓盯着我:“是不是因为我漂亮?”
“肯定。”我说:“你就是太漂亮了,分点给我好了。”
“啃你的腚。”晓晓还在转:“我就像那种磨面粉的驴,成天转。转不出这个磨盘。”她指着墙壁上的一张画:“你看到了吗”
一张竹子。我扫一眼:“哪买的?”
“狗眼啊,我画的。郑板桥的竹子。”
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。
晓晓拿着一张信纸。信纸下角印着一幅竹子:“我看着这个画的,纸是从文工团拿回来的宣纸,他们的美工很会画,我学了两手。”
完了,晓晓。我说:“你没出路了,谁让你是美女加才女啊。你要嫁出去了,咱们这些人还不是都跳河了?谁要我们啊。”
晓晓宣布自己要出嫁了。男朋友是军区一个首长的儿子,比晓晓大三岁。首长请文工团长做的媒人。
张助理说:“人家是什么人?当然是首长的人。”全院男兵都振奋起来,晓晓出嫁了,喜讯啊。从此没有人可以让男兵们自卑了,扬眉吐气的日子真的是幸福啊,跟喜儿出山洞一样。
晓晓回到医院的时候。范医生问晓晓:“蜜月过得怎么样啊?”
晓晓嘴一弯:“我就知道你要问。你说呢?”迈着一字步走了。
范医生看着晓晓轻轻地走远,叹一声:“那个混蛋真的快活啊。”
晓晓跟我说:“我老头这个人有点与众不同。”
“首长的儿子么。”我说。
“不是的,他好像要求特别高,我不肯就掐我。”晓晓拉起毛衣给我看她的胳膊,上面有瘀血:“有的时候还咬我。”
“你是不是碰上虐待狂啦。”这种人我见过。我们科里的一个女病人让老公打得要死,她死活不肯要肚里的孩子,现在还住在医院里。
“可是他平常挺疼我的啊。”晓晓说:“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干。”晓晓说:“他看到这些瘀血心疼得掉眼泪,可到时候又会那样。”
话说过了,日子照样过,晓晓怀孕了。还是走着一字步,别人都说,那么轻的身子一定是个男孩子。我在科里的黑板上写:晓晓,50%男婴,50%女婴。她已经临产了。
晓晓生了,顺产。进产房的时候,她问我:“我会大叫吗?”
我说:“叫,不叫做不到。”
“你看好了。”晓晓握了我一把,疼得我差点叫起来。
“准备战斗。”晓晓在待产室里走来走去,挺着肚子扶着腰。疼了就抵在床沿上。旁边的一个孕妇依着丈夫一把鼻涕一把泪,嘴里喂鸡一样“啧啧”个不停。“啧………啧啧啧啧”很押韵。
晓晓斜眼看着,一声不吭。
晓晓上了产床。她说:“你给我一点支持。”
我说:“我的手腾不过来。”
“你就说,你不要叫,叫了就是孬种,就行了。”
我手上忙,嘴里忙:“晓晓你不要叫,你叫你就是孬种,晓晓,我们现在已经看到头发了,晓晓你深呼吸,晓晓,就要出来了,再用一点力气,好样的,晓晓,你不是孬种。”就把孩子生出来了。一个大胖小子。七斤四两。
晓晓没哭没叫,一身汗。看过儿子,她说:“我以为我会是一个孬种。”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,笑得嘴弯弯的。
晓晓出月子了,晓晓的丈夫来队了,天天绷着脸。
晓晓对我说:“真受不了,孩子那么小,他老是想干那事。”
晓晓的选择(3)
“你跟他说道理啊,又不是没文化。”
“没用,我不同意,他就拉二胡。孩子睡不着就哭。”
晓晓的丈夫拉了一个晚上的二胡,起床号响的时候。他出门了。
我们找了他三天,三天以后,上海警备区一个电话打到了晓晓的公公那里。军区派人把晓晓的丈夫带回来了。
晓晓的丈夫是一个抑郁型精神病患者,从小就是,没人告诉晓晓。
晓晓离婚了,她说:“你们把我害了不要紧,你们难道不知道精神病会遗传吗?如果我的儿子将来也是这样呢?”
好多年后,晓晓到杭州看我。她告诉我她在谈恋爱,同一个中国有名的医学专家。那时晓晓已经五十出头了,还漂亮得不行。
“我很爱他。”晓晓说。面对湖西的茅家埠,晓晓说:“我觉得很幸福。”
我说:“你能够接受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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