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四 范府之主(第2/3 页)
一阵寒风呼啸掠过,几片枯黄落叶随风起舞,衬得偌大前院冷冷清清。
四人立于院中,一时各自无语。
闹也好,静也罢,事情终归还是要解决的。黑风二虎不怀好意,来势汹汹,今日范府只怕是在劫难逃了!事已至此,又能如何?奉上金钱,破财免灾罢!
且慢,不要忘了一个人!莫慌,范府之主名贵之。
但凡出奇之事,必有不凡之因。
单以财钱而论,穷的可以称家门不好,富的自是道勤劳有方,范贵之白手起家,坐地生财,由赤贫至暴富,此事当属出奇。
何故?人家脑子好使,有手段。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,是用脑汁儿浇出来的!莫瞧不起奸商,范贵之开粮行,本钱骗来是真——你骗得来么?坐地抬价是真——你坐得住,抬得起么?欺行霸市是真——你欺得起,霸得住么?人家确有手段,还是脑子好使。究赤贫何以暴富,其因可谓不凡。
再者创业不易,守成更难。偌大的家业,如何不叫旁人眼红心跳?不知有多少贼人惦记这块肥肉!只看今日,黑风二虎不是闻着味儿就跑来了么?可见往日,诸般凶险实是防不胜防!那又如何?范员外不也有惊无险,一路平平安安走过来了么?思其手段,终归脑子好使,此人实在不凡。
便以方才派出的一文臣一武将为证:熊管家本是个戏班老生,因嗓门过大无人捧场,郁郁不得志,一朝给他挖到范府当了管家,立时便混得风生水起。人尽其才!这是何等的独具匠心?郝少侠更不用提了,当时流落街头差点儿饿死,吃白食险些被打残,眼看就要当叫花子了,一下给他请进范府当了护卫,即刻就咸鱼翻身左右逢源,更成为了万众偶像!这又是怎般的慧眼识珠?无需多讲,此人脑子太好使,手段确非凡。
别看不惯人精,浇脑汁容易么?为何范贵之如此瘦?榨脑汁累的!为何范贵之这般咳?榨脑汁累病了!当悯其敛钱不易守财更难,莫再去添麻烦了。黑风二虎窥富谋财,不知深浅,贸然进入范府,又贪得无厌动手动脚无视范员外之能,只怕今日是竹篮打水,空忙活一场!
“这大汉绝不是善茬儿!轻松击败郝少侠,更三言两语逼走了他,强攻智取恐无法奏效,当用缓兵之计,再图强援!”范贵之借干咳之际审时度势,思如泉涌:“咦?那小鬼为何面目呆滞,身子一直晃悠不停?罢了,反正草包一个,不必理会!”范员外智多粮广,这等小场面自是难他不倒,少时连咳七声妙计已成——
招手示意熊管家,附耳吩咐了两句,面色作凛然状,缓缓走上前去。竟要独自面对凶徒!何等胆量?好大气魄!说说而已,自也惧怕,但只银钱的事情就好办,范员外怕的是杀人放火。小方子头昏耳鸣,一套“醉八仙”尚未打完。范贵之也不瞧他,飘身掠过。薛万里见这员外一脸严肃,足不点地般轻飘飘凑到自家身前,却也不知他是何意,忙屏住呼吸,惟恐一口气儿将他吹飞了。
范贵之立稳身形,清了清嗓子,两手一拱道:“今日得见贵客神技,老朽大开眼界,不胜之喜。些微银钱,小事耳,稍待便即奉上!咳咳,老朽前日偶染风寒,不便相陪,先行告退,二位自便!”
说罢不待回话,转身飘然而去。
几句话看似寻常又暗藏机锋,听着客气却不卑不亢,薛万里还没回过神儿来对方已转身走了,便没搭上腔。再想开口对方已迈步了,难道对着后背讲么?不免大失脸面,正待叫他回来人家已飘远了,莫非扯着嗓子喊么?却又有*份,不及转念厅门口衣摆一闪而没,范员外是无影无踪。
一招不慎,满盘皆输。
文斗论辩术,武比看拆招。须知招术的至高境界,并不是盛传于世的无招胜有招,而是——不接招!此式一出,任对手多大神通,也是无可奈何。妙则妙矣,切莫学来胡乱使!此招有风险,用时需谨慎,应视对手而定。否则遇上那鲁莽粗汉或阴险小人,你自不接招,他也正合意,登时便将你一掌劈死了!妙招变败笔,想后悔也得有命才成!
范贵之耳朵尖,眼睛毒,心眼儿多,正是拿准了才使出此招。那大胡子恶客自报家门时已现破绽,与郝少侠打斗间言语诸多漏洞,最后终于身份败露——薛万里。虽不知是何方神圣,但看这架势江湖上必有一号!看他谈吐举止,绝不是用脑门跟砖头儿死磕那种人!料定了他自恃身份不会杀人越货,当然走为上策,不接招儿,晾着!钱是没打着给,更妙的是明着告诉你,自便。
——随便你,爱咋咋地,老爷我不陪你玩儿了!
范员外事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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